安余撇嘴道:“刚才还大言不惭,说‘洛阳老子可以做一半的主’,好吧,看你那么为难,本少爷就勉为其难降低标准,你去把慈航静斋灭了也就勉强合格了!”

“我的娘!”寇仲失声道:“打伤你的竟然是师妃暄和了空两个吗?难道他们又想抓你去做小和尚?”

安余嗤笑一声,道:“少帅你糊涂了!当初徐大哥不是曾说过么,‘时至今日,还有何人敢言能生擒少帅你’,难道我就比你差了多少不成?除非是派出大军,谁敢言能生擒我安余?”

“砰!”手中的酒杯激成碎粉。

徐子陵再也坐不下去,长身而起,向门外走去,刚跨出院门,便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跋锋寒,幸好二人都反应极快,瞬间闪过。

跋锋寒道:“我听说小鱼受伤了,赶紧回来探探,他怎么样?”

徐子陵勉强一笑,道:“在里面呢,寇仲在照看他。”

跋锋寒哦了一声,从他身边闪过,进了院子。

徐子陵刚走出不远,却见跋锋寒又追了过来,道:“我觉得你的状态比小鱼更加需要人照看……子陵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莫不是失恋了吧?”

徐子陵苦笑不语。

跋锋寒讶然道:“难道竟给我说中了麽?这世上竟会有对徐子陵的青睐都不屑一顾的女子?”

不由分说拉着他便走,道:“找个地方,大哥开解开解你,旁的不说,在这方面的经验,我起码可以做你的师公。”

拉他去了小酒馆,叫了酒菜,竟是一副要坐听八卦的样子,让徐子陵哭笑不得,索性不理他,给自己斟了杯酒。

跋锋寒道:“你仍未告诉我,到底是哪家的女孩儿,竟然能抗拒你徐子陵的魅力呢!”

徐子陵苦笑道:“你不要这么说话好吗?我今趟第一次对人动心,第一次对人表白,却给人拒绝的干脆利落,甚至让我离他远些儿……唉!在那一刻,我便觉得这天地再不是以前的样子,我以前所喜爱的一切事物,都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颜色,这天地再无生机。若不是因为眼前洛阳的战事,我差点就这么直直的出门,走到没有任何人烟的地方,就这么度过余生……”

跋锋寒默然片刻后道:“是我错了,不该来取笑你,原来子陵竟真的是深陷情网。唉,子陵是否把事情看得太过严重了呢,据我所知,女孩子最爱口是心非,而且她们便是真的拒绝男人,除非那个男人实在太过恶心,她们绝不会说出‘离我远点些’的话,只因她们面对心仪她们又被拒绝的男人,总会特别的心软……”

徐子陵苦笑道:“若是他不是女儿家呢?更何况我听出他每句话都发至肺腑,他是真的不想再见到我……唉!”

跋锋寒道:“竟然不是女儿家吗?”

忽然心中一动,道:“难道子陵说的竟是小鱼吗?”

徐子陵愕然道:“原来我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跋锋寒笑道:“原来真的是小鱼!子陵向来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我如何能看得出子陵的心事?是小鱼表现的太明显罢了!我一直都觉得有些古怪,他分明和你的关系更近,但是他会叫寇仲仲少,唤我做老跋,却对你口口声声称‘徐大哥’,每趟在一起的时候,他总会下意识站在离你最远的角落……”

又道:“若是他子陵就不必伤心了,我可保证,小鱼早就对你动了心,否则怎会刻意疏远躲闪?我看只要子陵再加一把劲,便可美人在怀,得偿所愿了。”

徐子陵苦笑道:“你不了解小鱼,他向来说一不二,这次他既然下定决心放弃,就绝不会回头……唉,是我让他失望了。”

跋锋寒讶然道:“小鱼绝不是喜欢闹别扭的人,子陵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失望的事呢?”

徐子陵将师妃暄的事说了,苦笑道:“我可发誓自己对师妃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甚至连好感都欠奉,但是面对她时,却仍会不由自主的相信她的每一句话。当我知道小鱼被她伤到时,心中既焦急,又愤怒,但是即使这样,也仍然没有兴起对她出手的欲望……唉!这是否就是所谓的色令智昏……喂,这难道是什么可笑的事吗?”

跋锋寒拍案大笑,好一阵才平复过来,对怒视着他的徐子陵道:“子陵勿怪,我只是想起一段往事罢了,我以为徐子陵是绝不会犯这种错误的人,原来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

露出回忆之色,道:“那一年,我才出道不久,但是已经杀了不少马贼,在草原上有了一点名气。有一次,我路过一个部落,那个部落里的人,淳朴热情,让人很有好感,我就在那里暂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