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迅速缩手,脸色微红,道:“你不是身体不适吗?我唤了大夫来给你诊治。”
“不必,”安余冷冷道:“我睡一觉便好,不劳费心。”
翻过身去,捂上被子,再不理他。
“天寒地冻,你刚落了水,本就受了寒,头发还未干便休息,恐怕会雪上加霜。”
安余不理,心中很是不耐烦,不是说这些高门大阀的子弟,个个心高气傲的吗,怎么这个李元吉,脾气竟好成这样,这样气都不走。
李元吉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回应,起身站了起来,安余正松了口气,露在被子外面的长发被人轻轻捞起,灼热的内息涌过,湿淋淋的长发上水汽蒸腾。
安余皱眉,记事起,除了徐子陵,他还从未和人这般亲近过,心中颇为不耐,但终究还是闭着眼,一动不动。
片刻后,恢复干爽的长发被人理了理铺在枕上,掖紧了被角,门被轻轻合上。
梅洵见李元吉终于出来,唤道:“殿下……”
李元吉抬手阻止他说下去,道:“让大夫开点驱寒的药给他。”
大步向外走去,脚步比来时更急,一直走到船头才猛地停了下,深吸了一口冰凉空气,按住船舷,沉声道:“梅洵……我是不是魔障了?”
梅洵张了张口又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