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自窗外照进来,这板足案上木板褪色,也必然是邻着阳光的方向。”

那一日,道远大师并不在场,道觉大师带去的几个僧人,也都是个顶个的沉默寡言,以至于,道远大师,完全不知晓当日的情况。

等到道觉大师的话音落下,萧恒也站在了那板足案前,十几岁的翩翩少年郎,高大的身影刚好挡住了窗外明亮的太阳光,他就那么如一棵青松般笔挺的站着,眉眼含笑,却仿佛遮天蔽日,端的是让人心底发凉。

“道觉大师?”毕竟是在西明寺的地头上,萧恒还是先问了道觉和尚一句。

如今,除了这板足案的摆放,萧恒的手里也没有更多的证据,可以直接就将道远和尚钉死在佛祖面前,他现在就像是只挖出了一条线的线头,更多的地方,还藏在深处,等待大白于天下。

道远和尚当然知道,萧恒这次来者不善,他的房中的板足案,的确和萧燕绥出事的那个禅房里的东西换过。

这会儿,被萧恒盯上,道远和尚却只是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一派清者自清的坦然平静,看的萧恒嘴角笑意更浓,仿佛还夹着冰冷的嘲意。

但是,萧恒不说、道觉大师也不说,每日精研佛法、生活上的小事自有其他僧人沙弥替他去做的道远和尚,自然不会注意到,让萧恒盯上他的原因,其实就只是板足案的方向这种小问题。

道觉大师又深深的叹了口气,听着声音里仿佛瞬间就老了几岁,“把道远关起来。”

他和萧恒都明白,这件事,还不算完。

——道远一个出家之人,有什么理由,去谋害萧家的孙女呢?

他的背后,定然还是有幕后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