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一身武服大步走进来,走在他身边的,却是一个一身雪白胡服的十一二岁的孩童。那孩子一身白衣胜雪,肌肤却又比白衣更胜几分,晶莹剔透,仿佛呵口气就化了,五官精致灵秀,漆黑如墨的长发用一串小巧的金铃束在头顶,再一起披垂下来,显得活泼灵动。好一个灵气逼人的孩子!与他相比,满殿的美人儿顿时显得艳俗起来。
更吸引人的,是他举手投足之间的浑然天成,如清泉流于石上、清风拂过山谷,说不出的自在逍遥。明明正站在你面前,却给人一种随风飘扬的错觉,翩然如神仙。(大家不要误会,这不是他的气质好,而是练‘轻’字诀练出来的。)
可惜了!
他一进殿,连以为杨广收集美人为己任的斐蕴和虞世基都生出这种念头,更不论其他人了。果然,一看到他,杨广的眼睛便再也挪不开了,连宇文化及擅自带人私闯寝宫的罪名也顾不得追究了。
然而萧拾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他身上,一看见杨广身前站着的两个人,萧拾的双眼就像黏住了似的,再也挪不开,小嘴吃惊的张开,双眼显出又惊又喜的神色。
谁能想象的到寇仲和徐子陵现在的心情。
他还活着,老天爷,他还活着!
谁能想象的到,这数百个日日夜夜,痛苦和仇恨是怎样噬咬着他们的灵魂,午夜梦回,即使再看见那惨烈的一幕也不愿醒来,只为贪看一眼他的容颜。
然而即使做梦也不曾想到,他还会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老天待我们当真不薄!
两双眼睛已经通红,蓄满喜悦的泪水。然而惊喜过后,寇仲徐子陵想起萧拾的欺瞒,想起这半年来失去至亲的刻骨疼痛,还有对宇文化及的噬心的仇恨,居然都是毫无意义的,顿时咬牙切齿。虽然什么都比不上萧拾死而复生的喜悦,但是,这种毛病,得治!
徐子陵对着萧拾巴巴的目光冷哼一声,板着脸硬着心肠将头扭到一边。寇仲则是冷笑一声,打出一个隐晦的手势。
萧拾何曾想过居然会在杨广的寝宫里看见他们,一样的又惊又喜,只是他的惊喜中多了一点儿或许不止一点儿的心虚。眼见的两人的脸色一变,萧拾顿时觉得委屈之极,嘴巴一瘪,原本就蓄满了的泪水眼看就要掉下来。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冷哼一声,扭头不看他,哼,这一招已经过时了!我们的确扛不住,但我们可以不接招!
萧拾嘴巴一咧,准备来招更狠的,忽然耳边传来咳嗽声。萧拾转头,看见脸上的幸灾乐祸还没来得及收好的宇文化及,好,我记住你了!你故意的!杨广身边那么多你的眼线,会不知他们两个进了宫?你给我等着!
感受到萧拾的威胁,宇文化及使个眼色,萧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对上了一双肮脏之极的眼睛,顿时皱起了眉头。
虽然他是为了见杨广而来,但是,现在见到了寇仲和徐子陵,这些事就不算什么了。不过,反正来了……而且还打扮的这么正式,还是认真对待吧,毕竟这是一个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仪式啊!
杨广终于回过神来,恋恋不舍的移开目光:“宇文爱卿,这位是……”
“这是微臣的一个晚辈,因为想求陛下的一个恩典,所以微臣冒昧的带他来求见陛下。”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皱起眉头,不知道萧拾为何会成为宇文化及的晚辈,又怎会来求这昏君的恩典,虽然一肚子的疑惑,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他们不安的是,这昏君的昏庸好色这几天他们深有体会,看他看萧拾的眼神,他们都想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如果这昏君一会……两人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决绝,微微点头。
“不冒昧,不冒昧……小娃娃,站近一些,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萧拾。”萧拾答得很认真慎重,似乎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听话的近前一步道:“我师父唤我做小石头,哥哥们嫌弃小石头不威风,就替我起了个谐音。你记住了吗?萧拾,小石头的谐音。”
“萧拾啊!朕记住了,你过来一些,让朕好好看你。”
杨广无暇介意萧拾的语气的不敬,但独孤盛却暗觉不妥,这孩子一口一个你我,毫无恭敬之心,哪里像是要求恩典的样子?但那孩子身上丝毫没有真气波动,分明是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孩子,他觉得自己太多疑了些,但仍暗暗提高了警戒。
萧拾听话的再近前几步,和杨广只剩了一丈左右的距离,杨广虽恨不得立刻将他抱在怀里狎玩,但仍强行用最大的耐心忍住,道:“你告诉朕,想要求什么恩典?朕都答应你。”
宇文化及一身武服大步走进来,走在他身边的,却是一个一身雪白胡服的十一二岁的孩童。那孩子一身白衣胜雪,肌肤却又比白衣更胜几分,晶莹剔透,仿佛呵口气就化了,五官精致灵秀,漆黑如墨的长发用一串小巧的金铃束在头顶,再一起披垂下来,显得活泼灵动。好一个灵气逼人的孩子!与他相比,满殿的美人儿顿时显得艳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