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半天,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魔王轻轻的问:“你知道你晕了几天吗?”

“不管几天,能醒过来就很好了啦。”艾比有些无奈。

“你以前也这样过吗?”

“是的,”艾比把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觉得暖暖的,听着沉稳的心跳,很是安心,

“大夫说过了,这种昏迷的现象叫‘离魂’。这是一种后遗症;我六岁遇袭那次,原本是应该死掉的,后来虽然活了过来,可是魂魄和身体之间就不是很牢靠了。”

voldeort温柔的抚摸艾比的小脸和头发,想起当时的情形,就觉得后怕,忍不住问:“就没有根除的办法吗?”

“目前还没有啦!”艾比摇摇头,“不过,大夫说过了,只要当心点,不受过重的伤,不受过分的惊吓就不会有事的。…谁晓得你家地下室这么危险啊!哦…对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会真的是炸药吧?”

“炸你个头!”魔王眼中异色一闪而过,随即笑着点了艾比的脑门一下,

“…是我和丹尼尔在地下室里练习魔法,一个不小心,没有控制住。对了,半夜三更你去地下室干什么啊?…不会是去找吃的吧?我不是和你说过,晚上不要到处乱跑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魔王的口气直线上升,脸色阴沉的要命,皱着眉头似乎想要训她,艾比呵呵傻笑两下,发现似乎不是很管用,于是十分机灵的扑到魔王大人怀里,呜呜呜的先哭起来,撒娇总是没错的:

“呜呜,我现在头好痛,身体也很痛,…呜呜…我真的好害怕哦,…大夫说这个毛病,一个弄不好就真的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啦!在那个时刻,我谁也没想,就是老想着你,想着永远也见不到你了,我就好难过呀!呜呜呜…”

这番感人肺腑的话一说出来,魔王脸色立刻就好多了,艾比偷眼看去,心里松了一口气——穷摇阿婆,您对俺们还是有贡献的;历史将永远铭记您,您永垂不朽,阿门。

估计是表演的有些太使劲儿了,几句话说完,艾比就头晕眼花,上气不接下气的,魔王一见,连忙把艾比放平在床上,紧紧攥着她的小胖爪子,一股温热的力量就顺着手缓缓蔓延进艾比的身体里。

艾比顺了几口气,勉强笑了笑:“要是我真的醒不过来了,你会去给我扫墓吗?”说到后来,她自己也觉得难过,一阵心酸。

突然手上一紧,艾比抬头,发现voldeort苍白的脸色狰狞恐怖的吓人,看见艾比害怕的样子,他才慢慢的回复平静:

“你放心,只要我活着,你就不会死。”

艾比抬眼看他,男人的眼睛深黑如夜色,但却出奇的澄澈明净,在他的眸子中,艾比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脸色蜡黄憔悴,丝毫没有神采,难看的不得了,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这样认真的看着她,这样珍爱的对待她,仿佛她是他的一切。

恍惚间,艾比突然想起,这句话好像很久以前他就对她说过,那是一个初春的早晨,冬雪未化,满山银装素裹,他拖延着不愿让她回学校。当时他就是这样认真的说这句话的,可是她从来没有当真,还整天想着让他早点死才好,可是现在呢?

艾比扪心自问,一切还如旧吗?

魔王看着艾比一脸发呆的样子,微笑着躺倒床上,把她抱在怀里一摇一摇的,嘴里含含糊糊的不知说些什么,依稀像是某种古代魔文的祷词,奇怪生僻的发音,难以理解的含义,艾比一个字也听不懂,只觉得温温柔柔的,像是小时候妈妈哄她入睡时的儿歌。

艾比像小小的动物一样蜷曲着,钻进他的怀里,伸出小小的手臂去抱住他,听着他缓慢低沉的声音,心里觉得十分放心安定,就像又回到了妈妈安全温暖的子宫里。

她小小胖胖的手指伸到男人的衣服里,顺着他优美的身体线条抚摸下来,宽宽的肩膀,挺直的背脊,然后慢慢收拢于瘦削有力的窄腰,掌心感受他的坚韧有力的肌肉,这是一个成熟男人的身体。

正摸的惬意,想再往下摸时,冷不防被他的手按住,他胸膛起伏喘着气,幽深着眼睛瞪她:“…你打算提前结婚吗?”

艾比呵呵笑了起来,朝他怀里缩的更进去了点儿。

温暖的阳光变换着角度,终于找到了窗帘的间隙,朝屋里照进来了,艾比被照的全身发热的,连心都暖和起来了,一种幸福慢慢淌进她的心里,就这样生活下去就好了。

她突然想起一事:“…要是个女孩怎么办?”

voldeort软玉温香在怀,正睡的迷糊,突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艾比又问了一遍:“你说儿子的话就叫爱德华,那要是女儿呢?她叫什么名字?”

默了半天,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魔王轻轻的问:“你知道你晕了几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