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比悲鸣一声,放声痛哭,完全没有控制的哭泣,痛快的流着眼泪,把丹尼尔紧紧的抱在怀里,一一去触摸那血迹污秽的伤口,从绽裂的头部,到几乎断了一半的脖子,还有胸口上一个大大的血洞,里面原本是一颗跳动的心脏,现在却永远的停止了。

负责监视艾比的傲罗们都静静的站在周围,沉默着不说话了。

艾比哭的全身脱力,圆润的小手用力拢起血泊爆裂的伤口,艾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丹尼尔的痛苦。

丹尼尔的手,这么灵巧的一双手,会做世界上所有的美味佳肴,会在她的睡衣上绣小飞猪,会给她梳好看的发式,可是现在,指甲盖都不见了,只有血糊糊光秃秃的指头,露着惨白的指骨。

她哭的肝肠寸断,用尽全身力气攥着他的手,想要挽回最后的一丝温暖。

突然,她觉得手上有一块硬硬的,她模糊着泪眼去掰开丹尼尔的手掌,在他柔软的掌心有一条墨绿色的束发丝带。

艾比的神经猛然跳动了,她清楚的记得她被西尔维娅急急的拉出寝室,根本没有扎头发,又怎么会有这个?

她握着这段发带,瞳孔急张,好像想到了什么,匆匆念了一个显形咒,柔和的紫色光芒闪过,发带变成了一个小纸卷。

旁边的傲罗抬起受伤的同伴,正忙着要起程;有几个傲罗上前要把艾比拉起来。

“能让我读完这封信吗?拜托,就一会儿。”艾比用手背胡乱揩了揩脸,哽咽的声音请求他们,雪白的小脸上沾满了血迹,傲罗们一时无语。

“…可以,但请快一些。”还是那个苍老的傲罗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