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声音清清脆脆地,他贪婪地听着——他从来不知道嘶哑低沉的蛇佬腔也能够说得这么动听,他出神地听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出声;结果那个女孩子吓得慌忙扔掉小蛇,捧着粉嫩嫩的腮帮子骗他说牙疼。</p>

“——我喜欢你说蛇佬腔的样子,” 他的语音喃喃地,好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蛇语者就应该这个样子才对……这样才对……”</p>

——艾比感到一种微妙的情绪变化,对了,她知道他到底多了些什么,他好像多了几分“人气”;上次见他的时候宛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投石无影;可是——现在,好像有了一些些涟漪。……艾比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浓厚了:这家伙怎么了?!过了一个暑假,就有点不大一样了,难道他也去非洲了,也被太阳晒晕了?!</p>

托马斯终于回过神来了,目光中雾气散去,一双锐利生辉的眸子看着艾比:“当然,这也是我纵容你到现在的原因之一。”——语气透着阴狠冷漠。</p>

艾比顿时被这句话又吓会原型——哪里不一样了啊?!还是一样恐怖啊!她的错觉也太离谱了!她赶紧找话说:“我,我,我会说蛇佬腔,是因为遗传;难,难道,你,你是我们家的亲戚?!”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自己说得很蠢。</p>

“你还是想知道我是谁?对吗?”托马斯心明眼亮看穿了艾比,“我也没打算一直瞒下去;……还记得吗?上次,我们谈到了关于lord voldeort的事情。”</p>

“是的,您说,他是一位比你还要厉害的巫师……还,还要我去向他学习魔法。”艾比小声回答。</p>

托马斯淡淡地说:“我就是lord voldeort!”</p>

——这个梦魇般的名字,这个在今后几十年里都没有人敢直呼的名字,这个名字宛若一个黑暗强大的咒语,笼罩了魔法界长达几十年,让所有的巫师战栗发抖。</p>

艾比哀叹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难道她今天有幸可以看到毁容大魔王的真面目?不要啊!她连惊悚片都不看的,会做恶梦的啊!</p>

“你看起来似乎并不惊奇?”voldeort挑了挑眉。</p>

当然不奇怪,姑奶奶早知道了——艾比心道,不过嘴里却说:“……不,不,我有些吃惊的,不过——我听说lord voldeort的样子……好像不是您这个样子的啊!”</p>

话一出口,艾比就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这不是上赶着要看人家的真容么?!——又赶紧找话说:“……难道……您也喝了复方汤剂,呵呵,药效真好啊!!呵呵……”</p>

艾比干笑几声,趁机拍马——心里却暗骂自己多事。</p>

voldeort讥讽地看了艾比一眼:“我还需要借助药剂吗?”话中有一股傲慢自负之气。</p>

一边说完,一边voldeort的脸就开始发生变化。艾比看得心惊胆战——一间阴冷的黑屋子,一弯惨淡的白月,一个正在变脸的魔王大人——艾比只觉得嘴里发苦,暗叹自己倒霉;真是什么霉事儿都赶上了。</p>

看到voldeort脸上的迅速变化,艾比才惊呼:“——是易容马格斯!”她记得易容马格斯应该是天生的才对,很难后天练习成功的;不过魔王就是魔王啊!——不一会儿,他的脸就现出样子了。</p>

虽然艾比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倒抽一口凉气——他的脸左半边接近三分之二的地方是一片蜡白色,仿佛被一种奇怪的火焰烧毁了,五官古怪地扭曲着;但是他的右半边脸包括一部分额头却是光滑美丽的英俊容颜;深黑褐色的眼睛里仿佛充满了血色。</p>

——这是怎么回事?邓布利多教授不是说他已经没有人样了,脸已经全毁了。怎么还剩下一小半没有毁啊!</p>

艾比强自按捺下自己的剧烈心跳,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还好,还好,好歹比哥斯拉强些,也比侏罗纪整齐些,要是和et比那简直就是天仙了;但她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发抖的身子。</p>

voldeort看着抖得像个筛子的艾比,眼神深不可测,说道:“怎么了?!被吓到了吗?!”</p>

艾比老实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她还在发抖;也不知是太害怕,还是傍晚的天气有些冷了——八月底的英国天气,早晚温差还是蛮大的。</p>

voldeort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脸是否会吓到别人,只看了看小姑娘有些发青的脸,打了个响指;然后一个伛偻着身子的老男巫弯着腰走进房间,向voldeort恭敬地鞠了一个躬,然后挥动魔杖,点亮这个黑暗的屋子,接着许多东西挨个陆续飞进房间里——</p>

一大一小两把古典式的高背雕花大沙发椅;一个典雅的欧式原木茶桌;一个暗银盘花的落地大烛台,一张厚厚的绒毛毯子;最后是一大堆精致的茶点和一个热气腾腾的描金绘画大瓷茶壶。</p>

女孩子的声音清清脆脆地,他贪婪地听着——他从来不知道嘶哑低沉的蛇佬腔也能够说得这么动听,他出神地听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出声;结果那个女孩子吓得慌忙扔掉小蛇,捧着粉嫩嫩的腮帮子骗他说牙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