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站在无花的角度,原随云彻底发疯没什么不好。

因为那样他就再也掩不住他对燕流霜的心思了,无花等了这么久,等的就是他自己掩不住表现出来说出口的一天。

可大概是这几年亲眼看着原随云是如何越来越偏执的,也知道他若是发了疯,极有可能干出些不可挽回的事,所以真到了这个时候,无花反而没有多高兴。

他觉得这应该是自己装多了好人的后遗症。

……

在燕流霜的照顾下,一点红的伤好得比大夫预计中要快不少。

除夕的时候,他已经能下床走动自如了,就是还不能用剑。

不能用剑也没什么,反正他还能看燕流霜练刀。

从前她指点他的时候,多是直接用说的解释,实在无法解释时,才会出刀演示给他看。

但为了能让他看清楚,她往往要将速度放得很慢。

而这会儿她自个儿在那练刀,当然就没了顾忌。

一点红站在树下,看着她快得叫人分不清身形的动作,只觉这满园堆雪都成了再俗气不过的陪衬。

在这一瞬间,他甚至希望时间能就此停下,好让他能永远这样看着她。

然而世上哪来这么好的事,这一段宛如偷来的时光也总有结束的时候。

过完正月没多久,他的伤就养得差不多,可以重新执剑了,而回家看望父母的原随云也回了杭州。

一点红知道这位来自武林第一世家的少主一直都很不喜欢自己,也自觉这趟打扰了燕流霜很久,所以在原随云回来的第二天,他就去找她辞行了。

燕流霜很惊讶:“你的伤还没好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