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倒了下去，倒在了紫禁之巅上。</p>

能感觉到胸口的血汩汩流出,也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p>

当然最清晰的还是离他最近的西门吹雪。</p>

西门吹雪收了剑,却还是在看着他。</p>

夜风送来几许意味不明的叹息,像情人的低喃。</p>

他用不上力气，只知道这具身体里最后的一点生机也将走到尽头。他想他终于明白了当时沈璧君一觉醒来发现所有的事都不对了之时究竟是什么感受。</p>

说实话,的确是会恐惧的。</p>

不是恐惧死亡,是恐惧再也见不到她。</p>

不过事实上他也并没有跟着这具身体一道死去,在西门吹雪和陆小凤把他带离皇宫的时候,他甚至还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p>

陆小凤：“是你赢了。”</p>

西门吹雪：“……是他让我赢了。”</p>

那一剑本可以刺中西门吹雪的心脏,却在最后关头偏了方向。</p>

以叶孤城这样的剑术，是不可能在生死关头犯这种错误的，除非他本来就没打算活。</p>

西门吹雪很难形容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但在自己的剑锋刺进叶孤城胸膛的那一瞬间，他就仿佛彻底平静了下来。</p>

过往二十年的人生在那一刹如走马观花一般闪逝而去，而他的手中仅余一把剑。</p>

剑还插在叶孤城的胸膛之上。</p>

但这个自己决定要死的男人却露出了令他意外的表情，似乎有什么极不舍的东西在吸引着他一样，久久地望着夜空的某处，直至身体变冷都没有闭上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