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着自己湿透的衣袍问陆灵徊道：“倘若玉罗刹不出手，你会不会杀水母阴姬？”</p>

陆灵徊：“……我也不知道。”</p>

两人说到此处，叶微行的目光又再度投向了岸边水母阴姬的尸体。</p>

她叹了一声，道：“事已至此，你们的过往也算了了。”</p>

这一点陆灵徊倒是很同意：“嗯。”</p>

话音刚落，被叶微行一掌拍到水下的玉罗刹也爬了上来。</p>

他不像叶微行，只半个身体沉到了水里，两度浮沉之下，他这会儿从头到脚都是湿的，稍微走两步便带得岸边一片水痕。</p>

陆灵徊教了他整整十年，后来的十年里，因为在帮他照顾玉天宝，他们师徒也常常见面。</p>

那时候玉罗刹的功夫已经足以纵横大漠，每次回来找她，都是一派意气风发的模样。</p>

所以看着他此刻的狼狈，陆灵徊竟也有些想笑。</p>

她对这个向来主意很多的徒弟道：“今日之事，的确是你的不对。”</p>

玉罗刹非常恭顺地应了：“是，徒儿愿向叶庄主赔礼道歉。”</p>

说罢他就转向脸色依旧不太好看的叶微行，深深地一弯腰，道：“方才是我莽撞冲动了，还望叶庄主大人有大量。”</p>

叶微行：“……”</p>

这个人是不是很擅长把道歉说得像挑衅？</p>

虽然心里憋了无数句槽想吐，但看在陆灵徊的面子上，她最终还是哼了一声对玉罗刹摆了摆手。</p>

“行了。”她说。</p>

玉罗刹这才直起身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