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太阳散发的光芒,温暖而绚烂。

舱房的门被人毫不顾忌的推开。

霜晴依然站在窗边,并没有回头。她知道,会在这个时候径自闯进来的人,定然只有宫九。

这艘船上的船夫和侍女,个个都乖觉听话得很。

尤其是这几日霜晴和宫九相互折腾下来,他们两个人,霜晴因为晕船和宫九的言语折磨而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毫无血色。宫九则是没有一天能够安安稳稳的吃完一顿晚饭,身上并不严重、却极为疼痛的伤痕就没断过,加上他本就是极为瘦削的身形,并且从来是享受生活,这么连续几天的折腾下来,脸色也难看得紧。

霜晴和宫九面对面的时候,笑得一个比一个嚣张,一个比一个肆意,可是,对方不在面前的时候,那种周身弥漫的冷肃残寒、几欲冻结的冷酷和杀气,却让船上的其他人愈发不寒而栗,自然是个个竭尽所能的避让开来,生怕成了那两人置气背后的牺牲品。

宫九手里还拿着一把扇面隽永精致、价值千金的折扇,他此时的打扮,依旧是如雪的白衣,白玉的发冠,完全是一副出身名门的世家公子的姿态。他那张美如雕刻的脸上,笑容温柔如水,令人如沐春风。

宫九进了霜晴的房间,刚要几步走到窗前,继续拿着叶孤城做筏子,和霜晴你来我往的呛上几句,却在视线落在霜晴身上之时,面色陡然一冷,从来令人不可捉摸的心里,也是猛地一震。

宫九几乎是怔在了原地,望着霜晴站在窗前的背影,手中的折扇险些落在地上。

许久,宫九终于一脸不敢置信的缓慢开口:“你、你的头发……”

霜晴转过身来,一脸的不耐,冷冷道:“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