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滴水未进,他久病的身子一阵虚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顾昭阳是被一脚踹醒的,醒时眼前仍是一片黑暗,微微透光,原来是被蒙了一层黑布。

他听见有人道:“都是修习阳性功法的?”

那李二谄媚的声音响起,“是,是,这都是我们厚土旗兄弟费了老大劲儿抓来的,那个荀阳子还把小的打伤了,武功很高。”

其他三人大概还在昏迷,手脚被绑着丢在地上,顾昭阳皱了皱眉,接着有人走到了他面前,冷笑道:“这个呢?也是江湖人?”

李二卡了一下,把顾昭阳的脸掰过来,笑嘻嘻道:“这不是李长老要过寿了吗?咱们兄弟也没什么孝敬的……哎,吴总管您瞧,这小模样生得乖俏乖俏的,可不是件老天爷送给李长老的寿礼吗?”

吴总管看了看地上脸色苍白的少年,在他一身华贵的雪缎上转了一圈,面色更僵,“来头查清楚了,没有麻烦?”

“哪能啊!就一个兔儿爷,我瞧见他被人抱下马车的!”李二指天画地。

吴总管一脚踹过去,人在地上滚了三转,“兔儿爷!谁家兔儿爷能穿一身贡缎!你自个儿找死还要带累本总管!”

李二被踹得爬不起来,歪头就是一口血,连连求饶道:“吴总管饶命!吴总管饶命!”

听了半天还是没听出个所以然,顾昭阳的心紧了紧。

他自小药不离口,大多寻常药方到了他这里总要消减些药性,这一觉睡过来,丹田中的真气已有了动静,他试着运气,僵冷多时的经脉中好歹有了内功,牛筋绳绷得更紧了。他屏息宁神,暗暗窥祠着逃跑的时机。

那边厢听了李二的花言巧语,吴总管心里也有些计较,既然这少年已经被抓来了,又受了屈辱,只怕早已结了怨,放了他就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倒不如让上下口风紧些,到了地方就不怕他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