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这里,是为了将这个还给你。”安然从庭院中取出蓬莱玉枝,也许是因为觉醒了的关系,就算是将蓬莱玉枝还给十六夜,安然的辉夜姬姿态也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蓬莱玉枝,而且似乎比十六夜的还要精致许多。
有些诧异地看着被安然放在她枕边的蓬莱玉枝,十六夜伸出手摸了摸斗牙王当年送给她的宝物,然后说道:“说实话,竟然能够在永远地闭上眼睛之前看到它,真的好像是从天而降的礼物。”
十六夜还记得当初稚嫩的自己,在收到这份传说中礼物的时候,那种紧张与羞涩夹杂着的喜悦。那个时候的自己应该从来都没有想过,当再次看到蓬莱玉枝的时候,自己竟然会如此想哭。
为什么时光总是无法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候?
“咳!”十六夜突然一声重咳,然后嘴角咳出的鲜血不小心滴在了旁边的蓬莱玉枝上,又很快如同渗入了进去一般,消失不见了。
“请问,等帮我一个忙吗?”十六夜有些不舍地轻抚过蓬莱玉枝,然后说道,“请将它送去给他的那位夫人。”
“啊?”安然有些不了解十六夜想要这么做的意图。如果是用现代人思维去想的话,难道说十六夜是打算把蓬莱玉枝送给月华,当作是补偿不成?就算是补偿,也应该是斗牙王的事情吧?
十六夜的眼中却已经开始闪现泪光,她用请求的眼神看着安然,继续说道:“请告诉那位夫人,十六夜生前没能做到妾室该做的,若是人死后有灵,十六夜也希望能够以这样的方式陪伴夫人左右。当然,若是夫人不许,就请将这枚蓬莱玉枝随意丢弃即可。”
一城的公主,却在闭上眼睛之前,将自己摆在了妾室的位置上吗?
“只希望,犬夜叉今后能够……”十六夜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苦涩地笑了笑,“让我如何能放下那个孩子?最终,连我都没有办法陪伴到最后吗?”
“你所说的这些话,我自然会带到。”安然怎么说也做过两年的医生,倒也想要帮助十六夜挺过这一次重病。可是在悄悄用过一次桃花枝之后,安然就发现如今的十六夜就好像是当年的斗牙王一样,并非是在生病,而是生命在流逝。
安然将手轻轻放在十六夜的手背上,利用这三年里学习到的一些小技巧,感受着十六夜身体中力量的流动。
“亏损太严重了。”安然最终只能皱了皱眉放弃,“让人类生下大妖怪的孩子,果然还是消耗了太多的力量。对于本身就没有力量的人类来说,能够消耗的就只有生命力而已。”
说着,安然又将眼神投向酒吞童子,只不过对方也同样摇了摇头。经过三年来安然的自我摸索,在医治这条路上,酒吞童子自认为早已及不上安然。
“已经没有办法了吗?”十六夜的声音颤抖着,也许是因为刚刚看到了一些希望,却又被突然掐断,“就算只是一年也好,让我继续陪着那个孩子……”
“如果是一年前的话,也许还能有些效果。”安然叹了口气,试图转移话题,“我去看看那个孩子吧,怎么说也是在我眼前出生的呢。”
也许是为了和那个孩子亲近一些,安然从大竹子上跳了下来,然后还拍了拍酒吞童子的大腿说:“我去就好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别吓着那个孩子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恐怖了的酒吞童子:“……”
当安然一步步走进隔壁的小院子之后,他就看到了上了年纪的老人正陪在犬夜叉的身边,虽然是十六夜信赖的人,但那个老人所做的似乎只是看着犬夜叉,就连那孩子摔倒在了地上也没有伸手去扶。
“你就是犬夜叉?”因为十六夜刚刚提过这个半妖的名字,所以安然此刻也算是脱口而出。
出现在安然眼前的孩子似乎要比人类中的三岁小孩要有精神许多,一头银色的头发有些蓬松,还有两枚小小的犬耳在脑袋上竖起。遗传到了十六夜和斗牙王容貌的小包子脸,让人忍不住想要掐一把。
一听到有说话声,那两只小耳朵就动了动,然后小孩就很是警惕地看向了安然所站的方向。
在小犬夜叉的视线中,安然看起来就好像是他偶尔爬上墙的时候所看到的,那些在人的簇拥中走出来的漂亮小姐姐。听母亲说,那些似乎是她哥哥的孩子们,是这座城中尊贵的公主。
而他,却连这座不高的墙壁,都无法越过。
“你就是犬夜叉?”安然又问了一声,然后拽起垂在地上的衣摆,又向前走了几步,“说起来,我还是看着你出生的。”
小犬夜叉只是瞧了瞧明明看起来也不大,却一副老气横秋样子的安然,然后“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作理会。
“我来这里,是为了将这个还给你。”安然从庭院中取出蓬莱玉枝,也许是因为觉醒了的关系,就算是将蓬莱玉枝还给十六夜,安然的辉夜姬姿态也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蓬莱玉枝,而且似乎比十六夜的还要精致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