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留之际，英灵跪坐在王的病榻前。</p>

“你承认我了吗？我得到将你称为好友的资格了吗？”他轻声询问。</p>

仍拥有年轻时那般威慑的王却说：“在多年之前，我就应许了。”</p>

应许你直呼我名，我对你可略去尊贵的自称，从此你便被我纳入羽翼。</p>

王伸出手，英灵误解了他的意思，同样抬手想要与他相握。</p>

但是，错了，王的目的不在于此。</p>

他的指尖最先碰到英灵垂落在白皙脖颈前的蓝发，那缕发丝正如数十年前他无意瞥见时那般湛蓝，宛如最精美的绸缎。</p>

牵连着这缕发往上，他的手终究落到了英灵的脸上。</p>

这么多年过去，魔力缓慢积累，英灵终于恢复了他原本的模样。</p>

王用早在年华流逝时变得干瘦的手指触碰到了那足以用千般华美辞藻修饰的面容，颜色黯淡了些许的赤眸中闪过了英灵至今仍不理解的情绪。</p>

“真是不甘呐。”</p>

他似是极低的嗟叹了一声。</p>

在英灵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王轻微地牵动了嘴角。</p>

——如果将你永远放置于我的宝库，能够添色几分呢？</p>

虽然稍有遗憾，还是罢了。</p>

王在梦境的最后时分合上了双目，宛如进入了预期之中的安眠。</p>

而英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