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被溅满了花汁,明明也有点甜味儿、却仍旧能够嗅出深藏的腥臭味道的汁液大多是淡红色,浇灌进紫色的外袍里还有些看不出来。</p>

可还有不少溅到了脸上,头发上,尾巴上,远远看去,就像是和眼睛与魔枪上的纹路一个颜色的血。</p>

过去沾满全身的只会是敌人的血液,而不是这些黏黏糊糊又冰凉没有温度的臭液,他感到被这些汁液淋到的地方全都不自在了起来,浑身发痒,几乎没办法再容忍它们还黏着不放。</p>

因此,在回去的半路上他就受不了了,即使从四肢到精神都累得要死,也态度坚决地不让ruler抱他回去。</p>

ruler也是一个让他看不顺眼的混蛋。</p>

明明也在用剑斩断无数缠绕成结要将他们吞没的烂花,那身漆黑的衣服却一点儿颜色都没粘上。他非常不耐烦地让ruler先滚回去,自己踩在终于恢复了平静的花田里,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往深处走去。</p>

前边儿有一个被强行用宝具轰出来的坑——虽然受威力限制,并不算大,但只用了几天就积起了雨水,成为了小小的湖泊。</p>

原本湖水清澈得可以倒映出晴空中云的纹路,而在毫无忌惮跳下的“砰——”的落水声之后,水花高高溅起,待向四方扩散的圆形涟漪平息过后,水中也浮现出了淡淡的红,如同映射在玻璃里而虚化的血色雾气。</p>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p>

接下来再冒出的就是一层一层升到水面来的气泡。</p>

他把自己沉到湖的最底下,瞪大眼睛直盯着尾巴上那几根直立的尖刺重新恢复之前那透出凌厉和阴冷的黑色,这时才猛地跺脚,借着这股力道破开水的屏障,带着一身湿哒哒,重新回到了土地之上。</p>

“呸、呸呸呸!”</p>

嫌弃地吐掉钻进嘴里的水,洗掉烦人汁液的他变得神清气爽,抬脚就要回到能够抵达花海中心那座小屋的狭窄道路上。</p>

等等——</p>

临走之前突然想起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