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仅仅是对如何“寻找”毫无思路,更加绝望的是,他对那个人一无所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相识的,不知道他们有过怎样的故事,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样的性格,不知道那个人有什么喜好,更不知道,他是怎么爱上他的……

——啊,就是“爱”。

他目前所拥有的,就只有失去一切记忆后还在勉强顽抗的感情了,连那个人的样貌,都是从照片上知晓的,不能算数。

他只有这份“爱”。

他只知道,他爱着他。

就像是他对之后来传递情报的贝德维尔卿、特里斯坦卿,还有兰斯洛特卿都一遍又一遍说过的那样:“如果这不是亲身经历,激烈的情感未能在我的胸口流淌,反复提醒我一定要找到,我怕是早以为我疯了,会对像是梦一样虚无缥缈的人那么在意。”

“不要这么说了,高文卿,你的痛苦,我们及时无法感同身受,也都能体会到。再即使,你们拥有的感情并不是同一种,可王那边,她的悲痛同样不比你少。”

贝德维尔卿将那个人的名字告诉了他。

特里斯坦卿隔了一段时间也过来,告诉他那个人有蓝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

外貌上的情报其实他早已经得到,照片里显示的虽然只是侧脸,但也无比清晰。他什么也没说,依旧满心庆幸,真诚地表达自己的感激。

他还是没有回去,身上只带了那张照片,用着实体隐藏在了人类的世界。说是要继续“寻找”,但谁都知道——包括他自己也知道,就算找个十年,百年,无论多长时间,都是不可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