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埃德蒙。”艾尔利轻声道：“你在想什么，可以说给我听吗？”</p>

“……”</p>

“我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p>

这是经过这般长久的沉默，从似是终于回神的男人口中说出的第一句话。</p>

他的嗓音不变，语气依旧平静，但无论是他还是艾尔利都知道，这只不过是表面的伪装。</p>

“路易士·唐太斯，我的父亲，温和，友善，从不为恶，对这个世界更是充满了信心和期待。没有比他更普通的人，也没有比他更伟大的人。”</p>

“正因为他如此心怀期待，才会无法接受突然而来，将自己最骄傲的孩子带走的这个噩耗吧。”</p>

“他没能等到他的儿子回来，只因在最初之时，他就在饥饿和悲伤中死去了。在这所有人都是基督徒的街道，哀鸣着，痛哭着，悲惨地——饿死了！”</p>

埃德蒙大概忘记了，他曾经多次强调过，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埃德蒙·唐太斯。可他如今所呈现出的愤怒，在他苍白的面容上停驻的狰狞和扭曲之色，都反映出……</p>

他什么都记得。不只是仇恨。</p>

不过，狰狞和扭曲未能停留多久。从艾尔利这里传递来的暖意让埃德蒙稍稍从负面情绪中挣脱，他似是下意识地收敛了表情，不愿让艾尔利看到这般恐怖的自己。</p>

他重新深呼吸，让话音的起伏缓下来，也又一次转移了话题：“总而言之。我们来到这里，或许只是一个巧合，接下来只需要继续调查有无异样——”</p>

“等一下，埃德蒙。”艾尔利冷不防地打断他。</p>

“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