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林有些迷惘,又有些明悟。

他始终是人而非神,还好在未成势前,看清了自己。

静静站在陈延青面前,两人沉默良久,沈瑜林忽然叹了口气。

这位华耀侯一生未娶,后来过继了神机侯嫡幼子承爵,薨逝时却是同一女子合葬,副室也摆了一少年棺椁。

石碑无名,族谱之中却写了“亡妻,赵氏,亡子,环”,千年成谜。

如今却是细一思量,便可知原委。

虽稗官野史不可尽信,却哪来的这诸多巧合。

沈瑜林想,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不妥呢?

“陈将军之意,瑜林已知晓,”他缓缓道,“只是,将军可曾想过将来?”

陈延青见他语气略有松动,心中一喜,忙道:“自然是想过的!等我与嫣姐成婚”

沈瑜林见他不开窍,无奈打断道:“如今诸王势起,陛下稳坐钓鱼台,大有放权之意,瑜林是问将军欲投何处。”

陈延青一怔。

沈瑜林心中既已承认了他,自是不愿他走上岐路,询询善诱道:“大王爷为人刚愎自用,不堪与谋,二王爷长于妇人心计,无君王势,四王爷虽得宠,心性却狠辣以瑜林之见,唯有三王爷可成事。”

陈延青一头雾水,考虑许久也没想出个什么。

他只好挠挠头道:“什么这王爷那王爷的,我不懂,要是必须得投靠一个,我只认八年前冀州放粮的永宁王爷,他救过延玉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