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他也曾是那文昌会中少魁首,鹿鸣宴上第一名,只是仕途已将他磨成了一个大俗人,文笔还在,却早不复当年心境。
轻声一叹,忽然忆起他主审的那场考试,一个被人陷害落榜的学子满心悲愤,于他府邸门前题的诗。
“往昔天下才十分,却道唯君占七时。
可怜半生功名误,当年纪郎复谁知”
不知不觉,又饮了几杯。
“可怜半生功名误,当年纪郎复谁知当年纪郎,复谁知”
他已半醉,迷蒙着眼反复低喃着,却无人听清。
卫若兰酒量极好,因方才失了颜面,此时却想于诗词上扳回一城,因笑道:“瑜林兄一直低头不语,可是心中有了良句在斟酌?却不妨说来让吾等”
话未说尽,却见那如玉少年撑着头微抬眼帘,双颊晕红,凤眼如丝,已是醉得厉害。
不由失笑,这人果真量浅,便改口道:“瑜林兄既已醉了,吾等便不”
沈瑜林菱唇微勾,凤眼轻挑,“谁说吾醉了?”
“琴,棋,书,画,今日公子爷若输了一样,明儿便收拾东西滚回江南。”
这人怎生如此猖狂!
台上不少才士朝这两人看来。
沈襄发觉沈瑜林情况不对,抬头看他,却见少年眼中是难得的愉悦与兴味。
不由失笑,便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