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林无奈翻了个身,掀被,坐起身来,倦道:“进来。”
来的果然是一双低眉顺眼的小丫环,捧着干净的衣物和洗漱用品。
沈瑜林前世被大长公主束缚,从不叫女子近身,如此也成了习惯,自更衣洗漱。
平素用锦绣顺了手,今日倒觉得丫环的手艺粗糙起来,沈瑜林皱眉,道:“且放下罢,去寻那只红狐帽来。”
他自用一根短玉簪绾了发,戴上红狐帽便出了房门。
他方才并未唤锦绣,因知道唤来的却不会是他。
昨日那人也不知是谁家细作,马脚颇多。
他有一新一旧两盏明瓦灯,那新灯式样精巧,却不甚明亮,只是摆着好看,惯用的反而收在柜子里,昨日那人却是径直点了桌上那盏。
锦绣看着开朗,对他这主子却是恭谨寡言,昨日那人却是一副八面玲珑模样。
他这几日在练酒量,入夜饮酒更是寻常,偏只昨日
树大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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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午时,天气渐暖,正巧苏明音来寻,沈襄晓得他这几日原是被拘狠了的,便点头道:“须得在掌灯前回府。”
沈瑜林应了是,也未带那“锦绣”,同苏明音一道儿去了。
京中繁华更甚往昔,街头巷尾弥漫着浓浓的年味儿,一眼看去,颇有些太平盛世的意味。
然而沈瑜林却知道,真正的盛世,还没有开端。
“你那诗作可真真是风光了一把,旁的不说,便是那一手字体已是登峰造极”苏明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