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谦摸着他发顶,面无表情道:“费尽心机筹谋来的东西,很少有人舍得怀疑。”

姬元亦眼尾上扬,“我便是最爱见这些人失了费尽心机筹谋来的东西时,那副可笑模样。”

姬谦收回手,缓缓道:“当年之事是父王疏忽,教她们钻了空子。父王知你心中有恨,这些年一直纵你,只是男儿立世,不当为仇恨迷失,不然,你终会悔。”

姬元亦后退几步,负手立在书案前,微昂起头,与姬谦清寒目光相对,乌黑的眸子不闪不避。

他极为认真地道:“后宅阴私虽教孩儿脏了手,却也明了心。父王,孩儿喜欢这种感觉,将天下人心玩弄于鼓掌之间,我要他们笑,他们便笑,我要他们哭,他们便哭,我要他们生不如死,他们便万劫不复。”

“你这般作想?”姬谦道,“想当天子?”

姬元亦目光微微一亮。

姬谦道:“我也想。”

姬元亦:“”

父王,你玩笑开得这么冷皇祖父他老人家知道么?

“过来。”姬谦招手。

姬元亦低头蹭过去,含泪将柔软的小脑袋凑到姬谦掌边,撇头,正见东墙上那飞扬跋扈的字体。

想起沈瑜林,姬元亦心下觉得,为了不被父王摸秃,日后算计了人回府时,应该戴一顶像他那样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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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苏明音便过上了日日到赵家点卯的日子。

赵家人虽觉怪异,无奈苏明音是惯会撒娇卖乖的人,也无甚贵人架子,又是沈瑜林的同窗好友,一来二去地熟了,慢慢便不再像从前那般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