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林笑道:“我最厌这等后宅手段,却是叫陈叔和笑之看笑话了。”
前世多少遭险死还生,他对探子内应一类极是厌恶,这回在将军府撞上一个,又兼为赵嫣然担忧,竟忘形至此
沈瑜林心下略沉,他浮躁了。
齐笑之见他眼眸微垂,只道是触了他的伤心事,忙道:“是笑之想左了”
仔细想来,这也没什么,他自小也是由一双老仆伺候大的,十七年来不见逾越,那连碧之名虽是太妃所赐,可若非她也是有意的,怎会这般言语这般作态,发卖一个心大的奴婢,这是很严重的事么?
齐笑之偷瞄一眼陈延青,心道,在将军府里处置将军的下人,这点才是
陈延青却半分未在意这个小插曲,对沈瑜林道:“你娘天天念叨你呢,快进来罢。”
他说着,掀了帘子自顾自跨进去。
他不懂人情世故,也未理睬齐笑之,沈瑜林见齐笑之面上满是压不住的失落,安慰道:“陈叔便是这样的性子,当初云极侯追在他身后好几日,才换了一句‘你到底要做甚‘。”
说着,撑不住低低一笑。
齐笑之同苏明音也是认得的,平素只觉得高不可攀,却未想过他还有这等时候,不由笑出声来。
他本是个大大方方的性子,听了这话也不再拘谨,跟着沈瑜林进去了。
一路进了垂花门,二人只见四处摆设精美雅致,对着落地的金缕边纹水银镜,花架上那几株兰草更显几分清丽出尘,不由叫人眼前一亮。
陈延玉的夫人早避了出去,偏厅里便只剩下几个小丫环和倚在小榻上绣花的赵嫣然。
一月不见,赵嫣然的脸色变得更好了,她一身桃花锦束鹅黄腰封的长裙,极为明艳动人,看得出陈延青将人照顾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