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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既已捅到了御前,永党便再没什么好顾忌的,一时之间,江南官场人人自危。
“师父不知,昨日那张政远府邸一抄,竟抄出了好几百万的银两,更休提那些金珠玉饰,宝药奇珍”
沈瑜林抿了口茶,方道:“这有什么?那些赈灾款项还未寻到,到时才有得瞧。”
姬元亦哼笑道:“大伯原来便这么”
沈瑜林眉头一挑,忽道:“世子可知你身上这套衣衫值多少银两?”
姬元亦一怔,也不知他忽然问这做什么,还是道:“父王尚俭,除了年节穿出去的衣裳,都是在二百两以下的,徒儿这身”
他翻了翻银丝暗绣的玉白色袖子,不确定道:“大约一百五十两?”
一旁练字的冯绍钦闻言呛了呛,好半天才醒神,姬元亦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沈瑜林道:“世子可知,一户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是多少?”
姬元亦愣了愣,抿唇。
见他这般,沈瑜林微叹道:“一叶障目,如此而已。”
他说着,圈出了姬元亦文章中几段不足之处,姬元亦沉默着接了,回了座位。
重铺宣纸,石砚里的墨已干了,姬元亦匀了些水,低头研墨。
冯绍钦涮了涮笔,低低道:“旁的我不知晓,只记得那年祖母赏了齐叔一锭五两的银子,那一整年我们都过得很好。”
姬元亦磨墨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