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元亦在一旁皱了皱眉,刚刚裹上身的兔毛披风又扒下来,换了厚重的熊皮大氅。
姬谦道:“薄了嫌冷,厚了嫌热,怎么当了十日兵,还愈发娇气了?”
姬元亦笑道:“这便娇气了?师父非云寒香不点,非银丝炭不用,喝茶一定要半温的,用冰一定要半融的你怎么不嫌他去?”
姬谦笑瞥他一眼,不答话了。
姬元亦哼道:“等师父有了孩子,我看你是嫌弃还是宝贝。”
姬谦手下一顿,军帐中一阵难言的沉默。
姬元亦也知自己说错了话,却不避不让,道:“这是迟早的事,师父年少有为,风度翩翩,京中不知多少姑娘拿他当梦里郎君,父王,要看开些。”
姬谦轻叹,那少年虽承诺过他两次,但终究是因涉事未深,如今他步步青云,见多了世面,难免会对女子动心,他要如何怪他?何况,任谁愿意看着心上人绝嗣?
见他面色略缓,姬元亦趁热打铁道:“师父是七尺男儿,同父王结契没什么,可若一直不娶妻,世俗眼光要如何看他?有朝一日,师父看着父王儿孙满堂,莫非便不会有怨么?”
姬元亦的话很直白,姬谦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不甘与愤郁,轻声道:“我不会拦他。”
姬元亦微微垂眸,低着头进了里间。
抚着《万象阵法》上大气藏锋的字,姬谦低低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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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程的马车上,沈瑜林垂着眸,一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