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早先已经没了个儿子,故而格外纵容弘昀,他要什么都给,他受了丁点苦想法设法也要讨回来,有这么个额娘幸也不幸,幸运在于纵使是庶出,弘昀的小日子过得半点不比嫡子差,不幸在于有这么个娘,儿子大多霸道,性子笃定好不了。等他长大些知事了兴许还知道收敛,眼下就只会找麻烦。

看李侧福晋气冲冲往外走,在弘昀跟前伺候的奴才噗通一声跪下来:“侧福晋!侧福晋您不能去啊!”

“我儿受了这么大罪,还要我这当娘的忍气吞声不成?”

“……”那奴才嘴里发苦,脸上更是写满了为难,“话是这么说,如若是别人累得二阿哥这般也就罢了,对方身份委实不一般,咱们招惹不起。”

区区知府之女,却做了亲王侧福晋,李氏得宠这么些年,和蠢字断不沾边。她方才是关心则乱,听得这话稍稍平复一些,催那奴才细细道来,到底怎么回事。

弘昀那贴身小厮哪敢隐瞒,赶紧照实说了,李氏也有些踌躇,一方面恨自己没本事连带儿子都要矮人一头,另一方面恼瑞亲王府那些个小阿哥横行霸道张狂无度。不请自来也罢,竟还想纵野兽伤人,连累弘昀受这般苦。

她倒没踌躇多久,最后还是决定要闹上一闹。

为什么呢?

因为站在她的立场,就应该闹。

谁让她是张扬的性子,每回受了委屈总会同爷哭诉,这回吃苦头的还是弘昀,轻易放过连问也不问一声,爷能不多想?

四爷原就多疑,莫不会觉得她这当娘的不疼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