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胤禟去工部忙活了一整天,踩着落锁的点儿回宫,宝珠心知他在为朝事忙活,早先就打发了戏班影班,停了各种消遣,让小厨房煲上补气血的汤品,日日盯着他喝,生怕累垮了身子。

这日回来,他先是沐浴解乏,换了身干净的常服这才吩咐传膳。

等待这会儿,他先同还没出世的儿子打了个招呼,问宝珠今日如何,听说一切都好,这才放下心来,说起外头的事。

“四川地动,这事可大可小,皇阿玛都布置好了,却有不怕死的顶风做乱,拿朝中政举说事。还是岳父出头,替皇阿玛扫清障碍,我在工部,要跟着忙几日,等灾银灾粮送出去就得闲,你别担心。倒是四哥,眼看着欠银之事就要了结,又要南下赈灾,他才是真辛苦。”

宝珠给胤禟舀了碗乳鸽汤,递过去之后才说:“前朝事不是我等女眷能插嘴的,我只盼你多顾惜自个儿的身子,忙归忙,别让额娘和我肚子里的小阿哥担心。”

用来盛汤的是巴掌大的小碗,胤禟几口就喝了个干净,将空碗放在一旁,搂过宝珠问:“只有额娘和小阿哥?福晋就不挂心?”

宝珠埋首在他怀里,闷声说:“你明知道还问?”

胤禟哄着她抬起头,捧她脸笑道:“爷就想听福晋说。”

宝珠就瞪他。

真是恶劣。

“说起来,如今已是九月下旬,自京中押送物资南下四川怎么也得月余,再忙活一段时日,等回京就是过年前后了,四哥这趟的确辛苦,爷不如挑拣着送点东西去,羊皮大麾也拿上,听阿玛说,南边冬天湿冷,不比京中好过。”

宝珠畏寒,早先就吩咐针线房做了连帽的羊皮斗篷,试穿过后很是满意,又给胤禟做了大麾,外头是缎面,图样简单,里头全毛,垂到脚背以上,穿上尤其防风,特别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