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西里尔捻起一片,在用指腹捏了捏。

“跟梅林阁下耳朵上的那个,真像啊。”

颜色一模一样,长度和形状好像也没什么差,就是不知道摸上去的手感……

唔,这个有点危险的想法,赶紧打住。

他松手,这片细长粉嫩的花瓣没了依托,便从指间脱落,晃悠悠地再一次落到他的日记本展开的那两页中间,回到了同伴们的怀抱。

意外地没有残忍地把纯粹碍事的花儿拂去。

“啪。”

随着极轻的响动,快要写完的日记本在金发青年手下合上了。

花瓣夹在了纸页里,可能要等到明天的傍晚,才会重新悄悄地掉落出来。

……

说起来,要论这五年间最大的变化,应该就是“这个”了吧。

虽然说是最大,但其实也并不算明显。萌生于平日甚少关注的微小细节,可能只有从无法用肉眼来捕捉的气氛中,能够得窥一二。

西里尔对梅林的态度有了改变。

若要追寻,变化应当是从他默许又粘人又唠叨的魔术师留下、还默许魔术师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待着的那一天开始的。

梅林一开始必然没有发现,也有可能,直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有点觉察也立即条件反射地归之为“不可能”。

在魔术师看来,自己能被留在这儿(而不是自己厚着脸皮悄悄跟着)就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西里尔意志坚定,被他激烈抗拒过的人差不多就被打入深渊,几乎不可能再回到光明的地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