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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礼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p>

仙道贤恨恨说:“大哥,放开我,让我好好教训这个家伙。不然他迟早会把流川枫给碰了。咱们都还没有……”</p>

仙道礼冷笑摇头:“打他一顿又如何,流川的心向着他这是谁都知道的事。这一次他们两个人居然一同生病,你就不觉得这里头有古怪吗?他们两个迟早会弄到一块去。”</p>

仙道贤又气又妒:“他敢,咱们好好教训他,谅这胆小怕事的家伙也不敢得罪我们?”</p>

“胆小怕事?”仙道礼脸上的笑容中嘲讽之意更浓了“你只看到他在我们面前唯唯喏喏满脸笑容的样子,可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背着人眼里那种让人心寒到极点的光芒。他根本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只要有机会,就会露出真面目狠狠咬我们一口。就算没有流川,也需除了他,才能绝此后患。如果你以为只打他一顿就行,他日他必会十倍回报给你的。”</p>

仙道贤一怔,呐呐问:“大哥,你说要怎么办?咱们可不能杀人啊。”</p>

“放心,我们是安善良民,怎么会做杀人的勾当,何况他再怎么不是也是我们兄弟啊。”仙道礼悠悠说“这些年爹冷落他也够了,也该好好给他安排些事做,让他也安安心,别老在心里埋怨我们。你看往日到老家去收帐都是我们兄弟去,今年咱们上了京,这件事让外人办也不安心,不如劝劝爹交给他好了。”</p>

仙道贤傻乎乎地跟着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的仙道礼后面,不知这个鬼心眼向来最多的大哥这次打什么主意,直到仙道礼压低了声音,用仅他可以听到的声音说:“我听说那一带正闹强盗,有一批叫什么樱木军团的强人来去如风专门劫掠过往客商。”</p>

仙道贤心中立时明白了,仙道彰如果派去办这件事,极有可能被强盗杀害,就算不死,银钱也会被抢,到时回了家,老父自然也不会放过他。纵然他福大命大,人财两保,对于他们,也并没有坏处。可是心中一想,又不放心:“万一他和流川枫一起去可怎么办?”这些年越是不曾沾到流川枫一下,越是不甘心,怎肯让流川就这样死了。</p>

“放心,那家伙虽有虎狼之心,对流川却是千好万好的。收帐的日子也快到了,那流川的病势未必全好,纵然好了,他也断然不忍让流川大病之后随他受风尘颠沛之苦。”</p>

“可他自己也有病,到时可能也没有大好啊?”</p>

“他平日里虽温文无争,心中实多不平恨意,早想在家里的生意中抓权揽事往上升,一心想翻身。这次有这个机会,他就算挣命也要挣去的。就算他福大命大没有遇上强盗,大病初愈后经过那样的长途跋涉也可以要掉他半条命。”仙道礼的语声愈发阴森。从小就不喜欢那个小杂种,这几年来染指流川不成,也多是因为有仙道彰的存在,他暗中思忖对付这眼中钉也不只一日了,以有心算无心,这次想出这个好计划,方方面面都算到了。</p>

仙道彰,不愁你不入我的圈套。</p>

仙道家祖上不过是个偏远村镇中的家户,因为大旱无收不得己离开家乡以谋生。先是做苦工,数年后略攒些银子开始做小生意。穷苦人家能吃苦受累,数代以来,生意竟渐渐做大,后来在陵南定下居所,买地置产开店,数十年后竟成陵南首富,只是不肯忘本,历代家主都会在老家买房子买地,租于农户们。如今仙道家在祖籍已有了偌大产业,一个村庄中的土地几乎全是仙道家的,仙道家自然在老家安排了不少人管理财产帐目,每年都会派人回老家收取上一年的所有地租收益。因为数目较大,路途又远,仙道昭也不放心交给外人,往年都是他亲自前去,后来儿子渐长,有心将生意慢慢交托,所以让仙道贤与仙道礼去了。今年仙道贤和仙道礼都上京赴试,大家本以为仙道昭会亲自去,万万要想不到这件事居然落到仙道彰头上。</p>

大家都吃了一惊,就连仙道彰也吓了一跳,向来都知道自己在这个所谓父亲心目中的地位,万万想不到这件差事居然会交给自己。难道经过了这么多年,父亲终于记起自己也是他的儿子,终于开始把自己当成儿子来看,终于决定也给他一点关怀一些信任一份信重。</p>

仙道不敢存这样的想法,心中虽惊疑不定,但立刻就接受了这件工作。一来他也没有权力拒绝,二来,他一直都试图让自己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流川。腹中虽有诗书可没有银两是难以考中功名的,若没有功名,如果从商或许也可以达到目的。只是仙道家虽是富商,但所有的生意向来不容他半点过问,他虽聪明非凡,但没有机会让他学习任何一点一滴。无论真相是什么,从这件事开始,或许他也可以一步步了解仙道家所有的生意运作,从中尽量学习一切,也为自己的将来再做打算。</p>

仙道礼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