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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忙于生计,藤真每到流川家中相访,都不曾见过仙道。但从流川口中已知他深情,亦感流川对他之意。又看过他的字画文章,亦深知其才,暗中亦是为他的怀才不遇而不平。对于他执着功名亦觉可以理解,对于没有家底的读书人,出人投地的唯一路径只有科举。而身边即有流川这样的人,怎肯不珍之惜之,不为他的苦难而伤心,不为自己无法让他过好的生活而痛苦,不渴望功成名就有足够的能力来照顾他呢。

莫说仙道,就是自己看了流川的穷困亦是心痛,心中每欲资助,又知流川定然不肯接受。只得在心中希望仙道终有一日,高中榜首,让他们从此离开苦海。

只是每每念及二人的困境难以突破,亦是着急,最近他又听说,仙道流川之所以难以挣到稍多一点的钱,多是仙道家两兄弟利用财势在暗中做对想逼他们最后因衣食无着而向他们低头。

藤真向流川问及,流川只是皱眉低叹。

藤真忍不住说:“为什么不走呢?仙道家毕竟只是商人,并没有通天的势力,只要离开陵南,到其他地方,他们就难以压迫你们了。”

流川轻叹:“我们也想过,可是我们太穷了,就连远离的盘缠也没有。更何况,户藉迁移,十分麻烦。仙道的功名又在陵南,他是陵南的生员,如果他到了其他地方,就没有参加考试的资格了。到目前为止,他仍然没有甘心放弃。我虽不太在意功名,但他自小立志如此,又确有真才实学,不能一展所长,确也是憾事。”

藤真低叹无言,心中实在为他们揪心。

可虽然关心朋友,却难以帮上忙,自己仍要应酬一众对他别有用心的人,包括仙道家的两兄弟。

这一日受邀到与二人相伴,陪着二人到了仙道家新置的一所别院之中喝酒饮乐。

心里虽恨恼他们,终还是得罪不起他们,在陵南这两个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实容不得他不低头。

仙道贤喝得尽兴,口里笑说:“还是小真你最好,不象那个流川枫,从来就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