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冰轻嗅了一下,笑着摇头。

“我不需要‘神’的东西。阿尔托利亚想喝的话就喝好了,没有毒。”

吉尔伽美什露出了被冒犯的神情。

“你在质疑什么,杂种。”

“如果你每句话都要带上这种后缀的话,我会以为你在反复地说出自己的名字好让大家记住。”

苏语冰轻轻弹了酒杯的边缘,黄金的酒杯顺着桌子滑到吉尔伽美什面前,没有一点偏离。

“也许你觉得神的东西是最好的,在我看来,这只不过是一种滑稽的表演而已。因为生命太过漫长,只好把时间花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无论是精美的工艺或是这些奢侈的消耗品都只展现了他们的空虚而已。真正有价值的,绝对不是这种与他们的生命相比毫无重量的东西。”

正在品酒的伊斯坎达尔不由得来了兴致。

“那么你、呃——”

“苏。”

“苏,如果你能拿出比这更好的酒,你的话会更加可信。”

“呵,我只怕你喝不出味道来。”

苏语冰左手一翻,拿出了一坛酒,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封泥,顺手拿出几个青铜酒爵斟了七分满,弹指送到各人手边。

几人喝了一口之后,神色各异,韦伯捂着嘴巴一脸想吐的表情,吉尔伽美什怒瞪着苏语冰,正要说话,苏语冰却抢先开了口。

“这坛酒是一个九十七岁的老人家酿来送给我的。他从小开始学酿酒,二十岁考上进士的时候对我说,一定会酿出最好的酒献给我,用来祝贺这几百年的盛世。他没有当官,回到故乡后一直专心酿酒,后来他娶了妻,有了儿子,有了孙子……他终于想到了最好的酒该是什么样,他亲自种下五谷,亲手挑选最好的果实……他将酒坛埋到地下,想要等到几十年后取出,那才是他想要的陈酿。他九十七岁那年,我和长乐游历全国,经过他家,他很开心,挣扎着出来迎接我,颤巍巍地走出来,慢慢地起出酒坛,对我说,不负君上所望,终于酿成千古佳酿。当时他的儿孙满面惊恐,我也没有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