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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些事情,我仔细想过,与其现在对你说,倒不如等回到了西北,你自己亲眼看到,去了解,那样更好。”他声音里有种让人安定的力量,我点点头,轻声问:“那么,到底何处才算是本家?是这边,京城?还是你说的西北?”

他微微一笑,温煦动人:“我幼时在金陵长大,少年时就去了西北,京城也有一所赐弟,先前所娶的那位夫人是京城人氏,她身体不好,既没有来过金陵,也没有去过西北,京城那宅子一直是她长住之所,我却很少能有时间在那里逗留,大部分的时候,还是都在西北那里……”

我正想着那天沈恬和我说的话,平儿小声喊我一声,我转过头来。

“凤姐,早起听人说今天要过绥州,不知道离城还有多远?”

巧姐正掀开办帘朝外看,赶路是一件很闷的事,不过好在我们这辆车足够舒适,车上也有可以消磨打发时间的书和针绣等物。

我强调了好些次,平儿总算是不再一口一个奶奶的称呼我了。

“我也不清楚。”

不管是以前的凤姐还是现在的我,对西北都是一无所知的。

车队前后都有侍从骑马护卫,前面一骑奔上,马上的御者就是沈恬身边的那个六子。他飞身下马,在车窗边说:“夫人,车队要停下歇一歇,休整一下,爷说晚上就在绥州城过夜,明日一早再起程。”

我点头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