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听起来很沉稳,不卑不亢。我隔着帘子听着,有点恍惚……
这个人的声音,为什么……
我掀开帘子朝外看,小厮正接了平儿递出去的那张图给一个人看。
他穿着一身蓝布衣裳,洗的干干净净,整个人收拾的很清爽俐落。年纪也不大,大概三十……三十往上的样子。不过他身上有一种一般人没有的刚硬气,我看着他半边侧脸,一时间觉得他不象个木匠师傅,倒象个军旅中人,有股子军人的烈气。
不,他不象小叔。小叔是个外柔内刚的人,虽然刚才听声音的时候让我有些错觉,但是……不是他。
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前,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想念小叔……
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要不是为了小叔叔,天天吃药,三五不时去医院做治疗的日子,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的下来。
我的离开,是自己的解脱,也是叔叔的解脱……
他现在还好吗?他幸福吗?有没有找到一个爱他,理解他,照顾他也被他照顾的人?
我在平儿发现破绽之前,把眼里充满的泪水用袖子不着痕迹的擦去。
那刘木头看图的表情非常严肃,一暖意让我觉得他不是在看车子图纸,而是在看什么行军打仗的行军图一样。
“这个,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他非常不客气的问。
我家小厮也是不让人的:“嗨,你管那么多,你只说能做不能做吧。要是你没那本事揽活儿,我们这就到别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