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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仲林迅速上了马回到自己原先在队中的位置,临去之时给了白昭一个充满同情的眼神。

白昭上了马车才知道李斯这几天过的什么日子。

这个出身儒家后来成了一代法家的人竟然不得不拿着一册论语装作认真读书的样子,完全是目不斜视,一副我很认真的姿态。

问题是,您能偶尔转一下竹简吗,这也假得太狠了吧。

这都给逼成啥模样了。

公孙玲珑十分热情地给白昭端了一杯茶过来,白昭只得道谢接过,茶水才抿了一口,就听到公孙玲珑说:“白大人如此年轻便身居中尉一职,当真是深受圣眷、前途无量,闻听大人五战五胜,善奇计、能破军,想来定是天资出众、才华横溢、允文允武,不知大人对名家可有所了解?”

白昭吸取前人教训,十分坚强地回答:“先生过誉,武纯一介武夫,不知名家。”

她都恨不得说自己是文盲了,只求放过啊!

谁料到公孙玲珑听到这个回答后,反而来了精神,“那小女子便与大人说一说我们名家。”

白昭顿时就想哭了。

她不想听啊,能不能说不想听啊……

她知道名家啊,这个流派建立的初衷是很好,提倡“正名实”,认为要“正彼此之是非,使名实相符”,强调事物应该“名乎其实”,藉以令天下一切事情走上正确的轨道,再换种说法,名家研究的是逻辑学!逻辑学!尼玛啊,凡是属于哲学范畴的东西,白昭看到了都一个头变两个大。

公孙玲珑是名家的嫡系传人,自然不会三两句话就说完,她从名家的开创说起,一路说到名家的发展、曾经的伟人,一路说下来,最后终于说到了名家著名的辩题。

“试举一例,‘白马非马’。白大人可知此论题?”

白昭僵硬地点头。

公孙玲珑笑着说:“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马非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