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颜路打交道,索性来个早出晚归避而不见,横竖两人没睡一个屋,离的距离用走的足足要走上一刻钟。这样住在同一屋檐下还能不见面的日子足足持续了几个月。有一天白昭染上了风寒,她起初没在意,过了几天她病得越发严重,高烧不止,半昏半睡,神志不清,第二天下午她才退了烧清醒过来,那时候守在旁边的正是颜路。</p>

后来两人的来往渐渐多了一点,至少不会刻意回避。</p>

这几年,白昭向颜路请教过儒家经典,也看他舞过剑,和他赛过马,若是忽略两人尴尬的身份和颜路被囚在咸阳的现实,倒像是普通好友一般——证据便是两人的称谓都变了几次。</p>

“子路怎会来这里?这时候日头正烈,还是莫要在外头的好。”</p>

“只是恰好走到这附近。”</p>

“哦。”</p>

白昭本来只是随便找个话题免得尴尬,听颜路这么说她也不继续问了。没有她陪同,颜路不能走出中尉府邸一步,还不许人家在屋里走动的话,也未免太无情了。</p>

颜路打量白昭片刻,微微皱眉。</p>

“十一有心事?”</p>

白昭一愣,抬头一瞬不瞬地望了颜路片刻,终于下定决心,笑着开口说道:“今天我有个好消息告诉子路。”</p>

颜路觉得白昭这句话转的奇怪,也只是顺着问:“是什么?”</p>

白昭转身往回走,“子路,跟我来。”</p>

白昭言行举止极为反常,颜路哪里会发觉不了,但他还是忍着没问,跟在白昭后面,越走越疑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