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迟迟难以决断而虚行之脸上已露焦急之色,跋锋寒淡淡一笑,开口问:“虚先生,第二件是什么?”
“封大人得知李渊似乎正和突厥人有什么密谋,可达志据说已从塞外入关了。但此事极为机密,封大人也查不出他们到底搞什么鬼。”
寇仲长叹摇头:“李渊父子,总是对突厥人心存幻想,却不知与虎谋取皮的后果。”
虚行之沉声问:“少帅,突厥人向来有觊觎我中土大地之心,我们是否应该想办法查一查?”
寇仲叹息:“怎么查,如果封大人都查不出来,此事必是李唐王室的极高机密,旁人难以测知,从李唐那边不能下手,难道还去截杀可达志不成?”
一来可达志武功高绝,二来寇仲总念着龙泉城中共患难之情,亦难以对他狠下心肠,一时犹豫起来。
跋锋寒却是双眸神光大盛,大力一拍腰间偷天剑道:“太好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人人都说可达志是突厥人中继我之后最杰出的高手,我早想与他一战,却没有机会。这次正好,我去寻他,先用我的偷天剑问候一下他的狂沙刀,然后再想法子问出他们想干什么。也算是为我他日挑战毕玄做热身吧。”
寇仲一笑:“有你肯出面我就放心了。”虽然他知可达志之能,但对跋锋寒的剑技却有绝对的信心“不过,如果可能,尽量不要伤他性命,我们和他虽是敌人,但也曾同过生死共过患难当过一段时间的朋友。”
跋锋寒不满意地哼了一声:“婆婆妈妈的豆腐心肠,象你这种人,居然可以争霸天下,还达到武学的宗师境界,实在是老天无眼。”
寇仲只是陪笑,他深知跋锋寒,知他如此答话,已算是多多少少应承了自己的意见。
虚行之却皱眉道:“少帅,最麻烦的是第三件事。宋三小姐离开了宋家山城,似乎要来见少帅了。”
寇仲一怔:“玉致要来?为何山城没有飞书给我,一路上也不报消息过来,居然让李唐那边先得了消息?”
虚行之苦笑:“少帅,这件事倒可以暂时不计,问题是,李唐想要掳走三小姐,至不济也要杀死三小姐,破坏少帅军和宋家军的紧密联盟。封先生传来急讯,李家已出动了无数高手,少帅……”
寇仲脸色大变,沉吟不语,论大局,宋玉致绝不能出事,论私谊,他亏负这爱好和平的美女太多,更不能让她出事。可是李家已出动了高手,以李阀独孤阀众高手之能,再加上一个深不可测的杨彦虚,他们成功的可能性极大,一定要派出最强大,最可信任的高手去保护她才行。可是如今他绝不能轻离少帅军,不但要驻在帅府,还随时要准备赶赴前线,与唐兵开战,哪能远行到异地去英雄救美。其他众将单论武功,都不足以对付超卓高手,而跋锋寒又要赶去寻可达志。一时间,只恨分身乏术,万分为难。
“我去保护三小姐吧。”平和的语声,令得寇仲全身一震,猛然转身,虎目中神光大动,望进徐子陵温柔而宁静的眸光中。寇仲怔怔与徐子陵对视,一时只觉百味俱呈,理不清自己的心绪,只觉无端伤痛凄凉,偏又不知这一切从何而来。
虚行之却是长出了一口气:“这就好了,有徐爷出面,宋三小姐必然无恙。”
徐子陵神色安详,微微一笑:“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赶去。”他居然说走就走,只是深深望了寇仲一眼,随即转身而去,动作依旧洒脱自然,飘逸如仙。
寇仲张口欲呼,身形一动,似想要追他,又似要拉他,却又止住,怔怔望着他的身影,良久无言。而跋锋寒却清楚地看到他的双拳已紧紧握在一起。
跋锋寒神色不动,淡然说:“我也该去找可达志了,你等我的好消息。”话音一落,顿足掠起。
寇仲立在原处,神色冰冷,神情僵木,对一切似已没有了反应。
虚行之忐忑地唤了一声:“少帅,现在我们该做什么?”
寇仲渐渐收回心神,在内心深处,对着自己嘲讽地冷笑一声,脸上亦是一片冰冷,但神色却愈显决然:“我们立即赴前线,对李唐动手开战,一定要逼得李渊坐立不安,急急召回李世民。”
即然他迟早要和李家动手,倒不如乘徐子陵不在时,以最快的速度发动战事,以求达成目的。如果在平日,他要开战,徐子陵必然会走。但如今徐子陵即已承诺去保护宋玉致,在将宋玉致安全护送到他身边时,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走。如果他能够把握机会,在这段时间内达成目的,结束战斗,取下洛阳,或许还可以留住徐子陵。如果他的对手不在是李世民,而是与突厥人勾结的李渊李建成李元吉,或许徐子陵不但不会反对,还会助他一起对付这干小人。
寇仲迟迟难以决断而虚行之脸上已露焦急之色,跋锋寒淡淡一笑,开口问:“虚先生,第二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