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时声音清如冰玉，到后来，却渐渐有些嘶哑，也不理会龙乘风的搀扶，说到最后一句话，便深深拜下去。</p>

龙乘风初时惊慌，后听沈君玉把话说完，脸上忽露出一个苦笑：“是我不好，吓着你了。”他手上用力，把沈君玉扶了起来，“以后，我不会再说这些话了。”</p>

他觉得沈君玉的眼睛太过晶莹，晶莹得让他想用手去拭一拭她的眼角；他觉得沈君玉的肩膀太过单薄，单薄得让他想用自己的手去轻轻拍一拍。但到最后，他却什么也没有做，连扶着沈君玉的手都收了回来：“你有擎天之志、济世之才，我又怎能束缚你，怎忍困住你？你，我……”他声音一顿，深深吐出一口气，才能自如的接下去，“就做一对千古的君臣知己吧。”</p>

沈君玉垂下眸子，不去看这时忽然幽深的眼睛。</p>

龙乘风哈哈一笑，伸手想似以前那样随意拍拍她，手悬在半空良久，转而去拉开房门，低声说：“好好休息，我……不会……”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笑一笑，就掩上房门。</p>

沈君玉呆呆地站在门前，久久不曾动弹，久久没有抬头。</p>

龙乘风走出房间后，也同样，怔怔站在月下很久很久。</p>

“陛下……”熟悉的呼唤传入耳中。</p>

龙乘风凝眸望着楚毅，微微一笑。</p>

楚毅眼中有掩不住的担忧：“陛下。”</p>

龙乘风微笑，轻轻摇头：“楚毅，还记得以前守边时，我们看到的那些天上的雄鹰吗?那些鹰，尝过了飞翔的滋味，宁死也不愿再困进牢笼中。以前的那些戏文、故事，也总有些女驸马、女将军、女状元、女巡按，但她们心中，最大的事不过就是男女情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的归宿。不知道是沈君玉太特别，还是那些编故事的男人，根本不了解女人。女人若有了激扬之心，小小的儿女之私，又哪里还会顾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