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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到沈君玉病倒了如此地步,还要在龙乘风面前苦苦隐瞒,连他都觉得满心凄然,悲愤欲苦了。楚逸一时无法走动,只能怔怔地看着沈君玉。

沈君玉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她竭力站稳了身体,挺起腰,这才看到,楚逸已到了身旁。

沈君玉静静地唤一声:“楚将军!”然后把手帕收进了袖子里,对于手帕上一闪而过的殷红,似乎全无感觉。

可楚逸触目之下,只觉惊心动魄,痛呼道:“沈大人!”

沈君玉没有直视楚逸那沉痛的眸子:“禁教已经有五个月了,此间各地纷扰事端不断,虽都被迅即弹压,但民怨不止,朝臣怨恨不消,迟早要起事端。好在政令总算推行开了,不出两年,效果自显。至今已拆了近万教坛,驱教徒几十万人还俗,只是雷厉风行之下,难免伤及无辜。猛药不可长久施用,再过个半年,就可以缓下来了,到那时,我也不知身在何处,还望楚将军,继续扶助圣上。”

“沈君玉!”楚逸听她这样淡淡说来,心间的痛却越发明显了,就连脱口叫她的名字时也不曾发觉自己早已失态。

沈君玉静静地看着他,说:“这么大的举措,这么多人受到波及伤害,若没有人出来承担,岂能收场?圣上不忍伤我,最后只能陷入两难,如此结局,倒是最好。”

楚逸失控叫道:“沈大人,你聪明无双,难道也想不出两全之法吗?”

“楚将军,今日议政,你为什么没有来,以为我不知道吗?”

楚逸默然。京郊圣火教灵觉分坛坛主慧净,今日在东城门前自焚而死。满城百姓有半数前往观看,其中大半跪拜不止,为他落泪,更有人愤然狂呼,拿了扁担木棍就要闹事。

楚逸惟恐出乱子,带了大批军士去镇压闹局,平定事端,至今方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