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回答。</p>

只有楚逸面色惨败地站起来，甚至连对太后行礼告退都忘了，他略有些踉跄地冲出去，跟着碎裂的青砖往外跑，看到地上，那一路破碎的痕迹，如同一个人破碎的心。而除此之外，尚有点点滴滴，红得刺眼的鲜血。</p>

他不知道这些血，是龙乘风掐伤自己手指，还是咬碎了自己的钢牙，又或是，从龙乘风那已被一击而碎的心口吐出来的。</p>

他甚至分不清，这样鲜红的色泽，到底是人的血，还是人的心。</p>

“大人，大人，大人……”</p>

无数声呼唤响在耳边，沈君玉努力集中涣散的心神，轻轻问：“刺客抓住了吗？”</p>

“已抓住了。”</p>

沈君玉眼前只觉一片模糊，看不清影像，她尽力说：“替我告诉皇上，能让我身边的……侍从出手刺我，背后的……力量一定不小。禁圣火教之举虽使得天下……豪强怨恨于我，但也不可把豪强……逼到绝处，以免……受其反噬，动摇国本。国法不能容刺客，却也不……必株连太过……请皇上切记，这是我的愿望，望皇上，不要因为太过爱护我而让我……失望。”</p>

滕文泪如雨下：“大人，这个时候，你还顾念这些做什么？你撑着些，皇上马上就来了……”</p>

沈君玉强自支持：“转告皇上，我死之后，天下怨气可消散大半，那时再废我所立之法规，以宽仁而待天下，必收天下人心，定帝业之基，万民感恩之下……”</p>

她的话，初时滕文还能听清，可后来，却不得不把耳朵凑到她嘴边，才能勉强分辨。听她至此仍念国事，他一时心如刀绞，不觉放声痛哭。</p>

“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要给皇上说？”</p>

沈君玉张张嘴，却再也发不出声音。还有什么事呢？国事已交代过了，若是私事，万语千言，又如何说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