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微略停顿了片刻，有着怀念，又有着感慨。</p>

“我希望自己可以做到这一点。事实上，就是因为做不到，才会憧憬。我以前认识一个人，他不断在世上轮回着，清楚地记得每一世。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保持完整的自我，既不怨天尤人，也不会失去对生命的热忱，努力地将自己的人生变得更丰富多彩。”</p>

百里涵与沐知行的笑容掠过心头，墨北微不自觉地笑了出来。</p>

“我很羡慕那种豁达和坚强，就像我很羡慕欧阳你——”</p>

“我？”欧阳少恭没想到墨北微会这么说，不由得出了声。</p>

墨北微咳了两声，有些尴尬地说：“我当时不是疼得满地打滚吗……”</p>

欧阳少恭想到两人初见的情形，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p>

“……刚才看到壁刻的时候，总觉得，很难过。”墨北微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不上来的难受。”</p>

她因为没力气，背倚着石壁，说话的时候顺手敲了敲岩壁。</p>

“我不知道，如果我经过那么多时间，会变成什么样，或许我根本坚持不到那么久……”她停下来想了想，“没经历过同样的事，终归没资格去评论。我只能说，我比他幸运。”</p>

想到卡西乌斯和艾丝蒂儿，想到瑟尔纳特和露菲娜，墨北微下意识地笑了起来，连声音也跟着柔和欢快了一些。</p>

“我遇到了无论如何都会接受我的人，我有无论何时都能回去的地方。”</p>

那种幸福而满足的笑容深深刻在欧阳少恭眼里。</p>

他握紧了双手，藏起所有的情绪，面带微笑，眼底一片冰凉。</p>

“那真是恭喜墨姑娘了。”</p>

“希望他有一天也能遇到那样的人……”</p>

墨北微用非常真诚的语气送上了祝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