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保护了谁?</p>
【承认吧,你学剑,只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你的剑只能用来杀人而已!】</p>
为了能够活下去,她可以见死不救,眼看着琼华的同门死在妖怪手中。</p>
极北的冰原里,她夙夜不寐地与妖魔作战,浑身浴血亦能挥剑。</p>
魔界之中,她从来剑不离手,即使意识不清,也能杀人。</p>
【你是天生的杀戮者。】</p>
【你救不了任何人,只会带来破坏和死亡。】</p>
虚空中的声音愈来愈强,最后如惊雷隆隆作响。</p>
墨北微捂住耳朵拼命摇头,却挡不住那个声音。</p>
一时之间无数画面闪过心头,各种声音交错着,愤怒、指责、诅咒、排斥、恐惧,一张张面孔,一句句说话,如同无数利刃切割着她的身体。</p>
墨北微感觉自己变得支离破碎,无数黑白昏黄的画面切割着她,最后每一个画面都渗出血来,殷红的色泽淹没了她。</p>
她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布莱特一家、死不瞑目的乌蒙灵谷居民、卷云台上蓝白道袍的同门……还有……过往的歼灭任务中,死在她手中的那些人……</p>
【抛弃愚蠢的伪装。】</p>
【你为杀而生,当成此道——!】</p>
这个声音压倒了一切,墨北微愣愣地望着满眼的红色,汹涌狂暴的杀意如决堤洪水般冲出,一时之间,她竟觉得,那个声音说的是对的。</p>
为杀而生……</p>
除了杀人,她还会什么?</p>
除了杀人……</p>
杀……</p>
墨北微无意识地向前踏出一步,微微张口,“杀”字还未出口,天空的雷云骤然间奔涌不息,红中渗黑的光芒扩散开来,雷光打闪,似乎随时将要落下。</p>
欧阳少恭望着漫天的劫云,满目灼热,只觉此情此景比之长河落日、瀑布奔流更为壮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