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阳子万分郑重的神情和一副已经做好了生离死别准备的沉痛表情，无音终于忍不住弯腰笑了起来。</p>

“哎哟喂，笑死我了……阳子你干嘛一副我立刻就会挂的表情啊！我只说要走也没说不回来啊！你们说完事情我就回来了嘛！不行，我笑得肚子痛……”</p>

阳子僵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着那人笑得捶地，终于反应过来。</p>

“啊！你耍我！”阳子气呼呼地跳了起来。</p>

乐俊的胡子一颤一颤，也不知道是笑的还是抽的，但是他神情严肃，毫无笑意，大概不是在笑。</p>

尚隆则拍着桌子狂笑。</p>

笑着笑着就流出了泪。</p>

他偷偷地觑了扶着桌子肩膀抖个不停的人，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那个人的脸上根本没有笑意。</p>

看起来是芳华正茂的少女的脸上，却显露出近似于沧桑的神情。</p>

刚才那段话，并不是随便说说吧？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长生不死”的可怕，除了……</p>

他看到少女回望他一眼，两人视线一触即散。</p>

有些东西，不需要说明，只需一眼就可以明白。</p>

好比杀人者的眼睛，好比岁月积累的疲惫和深邃，同类可以轻易地认出同类。</p>

那是一双被时间淘涤过的眼睛。</p>

无音最终没有离开，而是坐回原位，静静地捧着酒杯出神。</p>

刚才的试探、试验，使她得到了超乎想象的结果。</p>

虽然在重逢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在她喊出那一声的时候，阳子真的一动不动——完全将性命交到了她手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