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地神情。居然出奇地温和。
他那样平静地看着法修。甚至有些玩笑意味地说:“你地药真能治烫伤。而且我也不怕药性附带地毒。所以我可以用。其实你在调配炼制药物时。能稍为纠正一些错误地话。毒性会去掉大半。如果能再加一两种其他草药地话。那药效也会增长数倍。比如……”
他随口说着。浑不在意法修激动地简直要颤抖起来地样子。
他难得以这么平和地态度来教导别人。他甚至肯放慢语速。注意语调。以便对方更好地记忆理解。
只因为。在这个人们对医药完全没有概念地世界里。一个如此执着于药物医术而不依赖魔法地人。让他生起了一丝亲切之意。
毕竟,医药是少有的属于他那个世界,而又不为这个世界所了解的知识。
虽然法修在医药方面的水平,可能低得可笑,同他那八级黑暗法师的身份,完全不能相比。但东方很了解,在这个世界里研究医术,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
没有参考,没有教导,一切都要自己凭空摸索。没有人赞同,没有人支持,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别人眼中的笑料。忍受着人们的鄙夷,怀疑,甚至还要接受神殿对于异端的打压,能坚持下来,还能做出一些可是以治疗常见伤病的药物,虽然仍有许多缺陷,但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是药三分毒,就算是药物对症,也很容易伤身。药不对症,那造成的后果就更严重了。何况是在相关知识完全空白的世界中,一次次调配,试验,任何一个环节上的错误,最后的药物情况,都是天差地别的。神农尝百草,尚且中毒身死,何况区区一个凡人。
泉音和影子,不遗余力地列举的法修造成的种种药物事件,从某一方面,也证明了法修所付出过的诸多努力,以及经受过的无数打击。
他能弄出那一堆似是而非,缺陷一大堆的药物,已经很不了起了。
老江湖们一般都精通医术,东方在医术上的水平,虽比不上那些名传天下的神医,但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位一流的大夫。
他在医药方面的知识,和法修相比,那就是一个大魔导士和魔法学徒之间的差距。
他这样随随便便地讲解着,希雅等四人,听得脑袋发晕,基本上是十句有九句半听不懂的。法修却是越听越是眼睛闪亮。
看起来法修的医药水平很低,但他已经进入了医术的门坎内,只是有很多问题,无人引导,无人教授,一个人探索,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东方的话,就如打开了一道道,他曾无数次敲打而没有回应的大门,让他看到了那照亮一切的光芒。
对这个法修来说,能得到别人对医药上的指点,这简直是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幸运。法
地几乎悲伤起来了。如果不是这里还有好几个人在]恶的,经常用古怪东西,做魔鬼药物,经常拿尸体做实验的异端,会象小女孩一样,激动到流眼泪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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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音还好吗?”
很明显,维克多对所谓有趣的事情毫无兴趣,他领着艾伦平静地策马靠近,平静地拔转马头同理查一起前行。
理查笑着指指被护卫半绑在马上的女人:“看不出这个满脸是血的女人是位高贵的公主吧?你以前也一定不知道,咱们的邻居萨尔瓦的玛琳娜公主,是一个八级的强大剑士吧?”
维克多微微有些惊异,也并没有刻意要掩饰这一刻的惊奇。然而,他仍然只是语调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泉音还好吗?”
理查很郁闷。不明究底的维克多应该明白,这很可能是一桩极严重的国际问题,可他首先关切的,依然只是一个给他带来麻烦永远比助力多的精灵朋友。
不知为什么,理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语气也都有些懒洋洋的:“她很好,没事。整天跟一个怪脾气的法师在一起,害得佣兵团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也没有人敢过份亲近她,大家都保持距离,也就没有人发现她那大帽子下的尖耳朵了。”
维克多点点头,释然一笑,并不在意理查那怪异的语气,淡淡再问:“那位公主是怎么回事?”
现在开始关了心了吗?理查想要怪腔怪调反问他一句,但是抬头,在深深夜色下,看他淡淡神容,忽得心中一定,把别的念头都暂时压下,只尽量简单明了地说明事情经过。
其他四个人也只是直着眼睛冲东方发呆了。虽然东方以前总是有出人意料地表现。总是有新地本领展现出来。但在这个药物效力完全被漠视地世界里。东方对药物地一番评说。几乎就和异端邪说一样。让人既觉震动。又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