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竟没有发怒，在生死边缘，它似乎突然冷静了下来，又好像是变回了还未堕落为妖魔那时的神兽，以少昊子的尊严维持着自己的骄傲。</p>

“我知道。你的名字，是江雪吧。”</p>

江雪和穷奇的对答完全是中文，安倍昌浩勉强能够听懂，反而更加疑惑。</p>

“江雪”？</p>

雪姬的名字，不是藤原雪吗？</p>

江雪轻轻点头，重复了一次自己最初对穷奇报上姓名时的话。</p>

“天门中断楚江开的江，窗含西岭千秋雪的雪。”</p>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p>

穷奇低低地念出了这句诗，突然间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它慢慢地合上了眼睛。</p>

“没想到我回不去了……也没办法带你回到故乡了，江雪。”</p>

江雪当场怔住。</p>

她一直都用“带我飞回大唐”来假装一个思念故乡的游子，从没想过穷奇竟然真的在考虑这件事。</p>

穷奇都已经知道她之前的话全是谎言了。</p>

江雪的疑问永远也不会得到答案，因为穷奇说完那句话就闭上了眼睛，吐出最后一口气。</p>

这个从上古时代生存至今的大妖魔就这样静静地客死他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