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名黑天的青年抬眼看向贞德，冷漠的神情也因为下意识浮现出的悲悯而柔和了原本的锐利。</p>

“她的‘主’回应她：你当死于火中，以成就圣名，方能受人称颂。”</p>

贞德不可置信地摇头，身体因精神的动摇而颤抖，不受控制地倒退了一步，就像是想要逃离这种答案。</p>

“不，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呢？！”</p>

“因为只有‘死者’才能‘封圣’，即使是‘圣子’也死于十字架上了，不是吗？”</p>

冰城之主轻轻地笑了一声，像是讥讽，也像是叹息。</p>

“这世上何曾有过活着封圣的人呢？伟大的人生必须要以戏剧性的死亡作为收尾，才能确保被推上神坛的那位永不坠落。贞德啊，如果得到这回应的是你，你的心中会绝无一丝半点怨恨和不甘吗？”</p>

贞德被这可怕的真相击中，久久没有说话。</p>

在这片安静持续了十多分钟后，贞德才给出了回答。</p>

“我只知道，我——此时此刻身处此地的我依然不会有怨恨，我会很乐意按照主的指示死于火中，只要我的死能够启发当时的人。可是，我无法保证所有的‘贞德’都绝对不会犹豫。”</p>

冰城之主笑了笑，说出了许久之前的往事。</p>

“人们欢呼着‘魔女死了’，因为害怕魔女复活，于是将她已经被烧焦的尸体彻底粉碎，把粉末撒进了河水之中，为魔女的伏诛彻夜狂欢。我一直等了三天，等到所有人都散去，在原本行刑的地方再次放了一把火。”</p>

贞德猛地一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