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从汝默的额角,从我的手掌下面逸散的记忆的光影。弥漫在那间小小的石殿中,好久,没有散去。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就在我的眼前徘徊。穿著白袍的汝默,眼神明亮深邃,笑容温和……
相识百年,爱恨难解。
全都散了,忘了,如烟飞水逝,无痕无踪。
汝默再也不会记得世上有我,不会记得那些过往。
他静静的躺在那里,安然平静。
我的头枕在他的胸口,那石殿周围的山壁都塌了下来,乱纷纷的大小碎石将那里深深掩埋。
有人轻轻敲门,我回过神来,把面前的木盒盖合拢,起身去开门。
特菲站在门前:“维拉大人,打扰您实在冒昧。”
他脸上还有水渍,看起来仿如泪痕。
“有事?”
“是,有一位前辈,说想见见您。”
我有些疑惑:“是谁?”
他身後一个人轻声说:“维拉。”
我意外之极,特菲闪开身,站在他身那个人身形削瘦,脸庞清矍,穿著一件银边黑袍。
岁月苍老了他的面容,可是没有改变他的眼睛。
我有些犹疑,低声问:“塞缪尔?”
他淡淡一笑:“我听说你在这里。”
特菲安排的很周到,让人送茶点过来。我和塞缪尔坐在那间小小的会客室里,塞缪尔沈默了半天,低声说:
“好多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点头。他们的想法没错,当时我被埋在深渊底下,的确是无法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