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一时骤起,将这深渊之底照的明如白昼,纤毫毕现。
那些嶙峋的怪石,上面摊铺悬挂的无数累累白骨,都是那一次战後留下的。
光亮缓缓变弱,那些白骨也就看不清楚了。
看不到,不代表就不存在。
塞缪尔不知道什麽时候走到了我身边:“这麽宏大的一间圣殿,是什麽人建的呢?”
“你以为呢?”我看他一眼,身前沈重的石门缓缓开启。
“应该不是人力所建。”
“错。”
这石殿的确是人力所建。
托克……虽然我那麽恨过他,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那种狠绝和才华,无人能及。
他驱使无数人力,建起这麽一座,和库拉斯特那地宫一模一样的石殿来……
我拔出法杖,迈步向洞开的石门里迈进去。
那些人跟在我的身後。
进入了门後面,道路分开了。这里除了可以看到走廊上面那字符的幽微光亮,人和人互相已经看不清楚面目。仇人,或是朋友,或是爱人,都无法分辨。
左右两条走廊的上方刻著不同的字符,而中间的走廊上什麽也没有刻。
“那是什麽意思?”
塞缪尔拉住我的袖子,低声问。
“左边是穷苦,右边是豪富,任选一条。”
他看我:“你选那条?”
“在这里,一切选择都要由自己决定,跟从旁人,只会迷失自己。”
我走了中间的路,有人也跟了过来,有的则走进了两旁的走廊。
空旷的石殿,高而深的穹顶,回响的脚步声。我一直没有看到若娜,不知道她有没有进来,做了什麽选择。
然後,不久就是第二个选择。
一边是爱,一边是憎。
这次只有两条路,没有中间路。
我走上了憎恶的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