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立即站起来拍了一下衣服,从桌上收走自己的东西之后,恭敬地向戚欢垂腰行礼,继而飞快地离开,仿佛后面有狗在咬。

速度之快,吓得戚欢身体一个恍惚。一只手蹭过来扶住他的胳膊,等他的视线看过去地时候,恰好撞到小孩可怜巴巴收回去的双手,红红的眼眶与下面的青黑相对应,也不知道该说哪个好一点。

“这是怎么回事?”手指轻轻点在眼底一触即离,戚欢很注意控制双方之间的距离。

小孩子的内心敏感到可怕,尤其是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使劲往上攀爬的沉溺者,自然对稻草的态度观察得非常敏锐。

昨天就不怎么待见他的人今天更加冷淡了。这个想法出现在脑袋之中,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双死死拽住戚欢胳膊的双手。

绝对不能放手,一定要抓住他。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成形,男孩沉默不语地盯着戚欢。戚欢也同样看着他。

眼睛一点点通红,最后彻底变成了一只兔子,还是闭着三瓣嘴,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屁的那种。

戚欢收了一下胳膊,拽着他的兔子眼睛更红了,看起来毫无危险,甚至有些傻里傻气。

“干嘛拉着我不放?”戚欢指着自己的胳膊,幸好这布料材质不错,否则定然要两截胳膊见风了,“就算不是最好的材料,也不是现在的你可以付得起的。”

金钱威胁毫无用处,小孩依旧双手死死地巴在他的身上,力图证明自己的决心。两人的距离保持在一个稳定的界限之中,是可以让戚欢接受的相触。

比起利安德尔,倒是挺和他的心意的。

想到昨晚拉着自己不放手的男人,戚欢冷笑一声,吓坏了扒着他胳膊的小可怜,可怜兮兮地放了一寸衣服,只敢拽着个衣角。

“会说话了吗?”戚欢就这么拖着他来到了椅子上,找到个新杯子,添了杯水,也不喝,就放在手上暖着。

少年点点头,殷切地注视着他。

戚欢继续问道:“那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