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心痛得难以自已。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一觉醒来,所有人都离我而去?
我的兄长,我的孩子。
我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不断飘落的雪,喃喃道:“为什么这样……”
米罗退开一些,用拇指抹去我的眼泪,咬牙道:“还不是因为百度的那些人天天吵着要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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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之后的生活跟没钱的时候基本上没什么两样,除了……咳,好吃好养的把我的腰撑得更粗了。我仍然待在酒吧里工作,这让苏兰特感到很奇怪,在他看来,明明都可以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靡生活了,没有理由还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受苦。尤其我跟米罗都还穿着我最开始用打工赚来的钱买的地摊货,这让苏兰特归结为有钱人的怪癖。
其实他哪里知道,那种生活我已经过了二十多年,都腻味了。在家待着还好,偶尔还可以交个平民女友,扮成没多少存款的小白领跟她一起逛平价商场,在普通小吃店里吃东西。如果是在母亲那里住的时候,这些事情就想都不要想了,他们始终认为皇族一定要成为典范,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优雅的姿态。啊,我好像没有说过我的母亲,她曾经是位公主,不过很多年前就不是了——外公去世后,她就成了新一任的女王。
我每年会有三个月的时间跟她住在一起——说实话,再长就要受不了了。
到了在这里定居的第三个月,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在室内穿着轻薄的衣服时我只能自我催眠——这是啤酒肚,这是啤酒肚……好吧,自欺欺人的效果不怎么好,幸亏冬天已经到来,所有人都穿上了厚厚的衣服。老板朱利安以要冬眠为理由,关闭了生意正兴隆的酒吧,成天龟缩在阁楼上蒙头大睡。艾尔扎克和另一个服务生在另一间酒吧里找到了工作,苏兰特跟老板住在一起,负责帮他做饭做家务,领着比上班时更丰厚的薪水,偶尔也会来家里串门。
我真正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成天坐在摇椅上,懒懒的不想动弹。
昨天半夜下起了冬季里的第一场雪,把整个第三狱的建筑和街道都染成了白色,一眼看上去好像变成了几千里以外的圣洁天堂。穆提到过那里高大的白色建筑群跟城市上空终年不灭的圣光,空气里飘荡着空灵虚无的赞歌,走在街上的每一个人都带着温和的笑容,永远那么和平,永远那么安详。
“相对的,这样的天界也注定变成一棵从内部开始腐烂的参天之树,最后只能留下表面的光鲜亮丽。”穆当时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眺望远方,仿佛目光能穿透云层,投向那个海市蜃楼般的天堂。这个男人是真正的神之子,哪怕不用把翅膀露出来都能让人被他身上圣洁的光芒所拂照。但他不喜欢他的故乡,更愿意隐没在平凡的人类之中,去接触世人的爱恨情仇,生死离别。
可见天堂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路西法堕天是应该的。
这样恍惚地想着事情,眼睛一下子闭上,一下子又想要睁开,不知米罗什么时候来到了身边。整个人不断地被睡意往黑甜乡深处扯,感觉也变得迟钝起来,感到额头有舒适的温度,皱着眉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那是米罗的手。他倾身下来,抚摸我的头发,温柔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亲爱的,不能睡在这里啊……”
我直觉地想要起身回卧室,结果精神上起来了,身体一点也没有动静。试图动一动手指头,没反应,于是强撑起眼皮看他:“……”
……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似乎笑了,另一只手拨开我的刘海,俯身。
额头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上面停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也因为太想睡过去,心底只是晃晃悠悠地升起漫画里面常见的云朵格子,里面写着“啊,被亲额头了”。他退开一些,把盖在我身上的毯子往上拉起一些,低声道:“睡吧。”
感觉像是得到了什么保证一般,意识立刻沉入了黑色的海底,最后还模糊地感到一些身体被移动的动静,然后在被他抱回房间里的时候大脑切断了所有跟外界的联系。
除了花费大量的时间在睡眠上,偶尔还会穿上毛茸茸的大氅跟米罗一起去散步。地上的水结成了冰,在脚底一直打滑,露在外面的脸被冻得没有知觉,呼出来的每一口气都是浓重的白雾。一开始是两个人分开走,这个季节街道上的集市已经全部撤走,满地的雪色衬得整个世界更加冷清,更加寂静。
想起初来地狱的那段日子,不但要为生计发愁,还要为病人担忧,简直怀疑为什么劳累成这样还没有流产(喂!)。再对比现在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闲散时光,更加怀疑当时为什么会没有流产(喂!!)。好吧,我真的不该怎么想,所以你个小混球就别在里面踢我了喂!找死啊!让老子的六块腹肌变成一块,不但身材走形,每天早上起来还要吐个半死,我上辈子欠你们全家的啊混账!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心痛得难以自已。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一觉醒来,所有人都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