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第一天第二天还感到浑身不自在的话,那么第三天第四天人就已经完全淡定了。到了第五天,我已经淡定自若地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房间,把房间里的床跟床上的物件都划入了卡妙所有的范畴内——包括用来暖床的米罗……暖床就是把床睡暖的意思,别想歪了!丫就是一暖水袋!
除了苏兰特这个永远也搞不清楚情况的货之外,一切都很平静。
饭后米罗去洗碗,我跟苏兰特裹在同一张毯子里,窝在沙发上看《地狱征服者传奇》。老套的情节,狗血的三角关系,让人简直要怀疑这部片子的编剧跟bbtv的八点档编剧根本就是同一个家伙。不过能在地狱里流行,当然就必须符合地狱民众的审美和口味,这部剧最出彩的地方就是精彩的打斗场面,无特技,无替身,无间歇,无马赛克,血淋淋地将地狱之中的斗争展现在大众面前,再配以大篇幅的官能场面,果然是想不红都难。
难怪苏兰特看了第一遍还想再看第二遍。
自从米罗老实交代他父亲还活着以后,我就知道他花的都不是什么所谓的遗产,根本就是他自己的私房钱。这家伙从昏睡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这么破的一个房间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金库提款,然后购置了一张比整个屋子还贵的床。之后看过我留在床头的纸条,才跑到酒吧来找我。
出于自身的恶趣味,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我钱的事,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等到后来事情败露,米罗也不再藏着掖着,马上购置了各种他老早看中的东西回来,把整座房子都修整了一遍。别的不说,光是客厅里的这个导视器大小就是苏兰特家里的四倍,这也是为什么这小子老想着要往这边跑的原因。他坐在我旁边,抓着遥控器贼兮兮地开口说道:“卡妙,你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我?”
我从书中抬起头来,瞥了一眼导视器,发现上面正在卖广告,而苏兰特就趁着这个间隙来骚扰我。他在毯子底下扭来扭去,努力往我身边蹭,睁大了闪闪发亮的眼睛对我乐,“你看你看,如果不是我来你们家玩儿,又因为大雪滞留在这里睡了你房间,你跟米罗有那么快重修于好吗?”
我往旁边挪了挪,小心翼翼地不想让他发现我身上的秘密。以前还不熟的时候不知道,等混在一起了才晓得这家伙跟熟人讲话特别喜欢动手动脚,偏偏自己还不自知,总是让相熟的客人以为苏兰特对他有意思,闹出很多乌龙,如果不是朱利安罩着他,这小子早杯具了。唔,说起来他这么长时间没回去,朱利安会自己起来做饭吗?
苏兰特见我往旁边闪,更加锲而不舍地跟上来,“卡妙你躲什么?不好意思吗?嘿嘿嘿,我们俩什么关系啊,你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挪到沙发边缘,退无可退,身上的毯子已经被苏兰特全部卷了过去。他干脆扔开遥控器,像只毛毛虫一样一拱一拱地拱过来,“卡妙,你心虚了哦。你们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让人害羞的事情?嘿嘿,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伸手抵住他的脑门,不让他靠过来:“广告卖完了,好好看你的肥皂剧去。”
苏兰特把毯子掀地上,作势要扑上来:“这集我已经看过了,现在我对你们的事比较感兴趣!告诉我嘛,我好歹也是你们的红娘啊。”
“……怎么地狱里也有《西厢记》的传本?”
“那些商人什么都卖,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对,不要扯开话题!”
“你太八卦了。”
他开始手舞足蹈,像小孩子一样耍无赖:“只要能达到目的,形象什么的都是浮云!我为八卦狂!”
啪——!他手一下子拍在我的小腹上,微妙的触感让苏兰特呆了一下。里面那只可能被惹到了,愤愤地踢了一脚,力道之大让苏兰特搁在上面的手跟着弹了一下。苏兰特的表情更白目了,我一把拍开他的手,嘴角抽搐。
苏兰特嘴唇颤抖,脸色发白:“卡妙你你你——”
……我我我我什么我?!叫你不要过来你偏要过来,吓死活该。
我把书放在桌上,慢慢地吐出一口气,垂眼:“就是这么回事,你要是觉得恶心还是觉得可怕什么的就赶紧走吧,反正现在雪已经停了。”
苏兰特没有任何嫌恶的表现,反倒战战兢兢地靠过来,盯着我的肚子看了很久:“这……这不是啤酒肚?”
……原来这个二货到现在还以为这是一个变异的啤酒肚。
他跌坐在沙发上,抓头发,狠狠地揉脸,小声求证道:“它不是啤酒肚,那是什么?”
如果说第一天第二天还感到浑身不自在的话,那么第三天第四天人就已经完全淡定了。到了第五天,我已经淡定自若地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房间,把房间里的床跟床上的物件都划入了卡妙所有的范畴内——包括用来暖床的米罗……暖床就是把床睡暖的意思,别想歪了!丫就是一暖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