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这照片,那张叫人过目不忘的美丽脸庞就仿佛浮现在眼前,让他晃了晃神。

“先生。”一个犹如仲夏夜森林里的雾气般冷淡的声音在背后兀的响起。

肖邦被吓了一跳,手上突然无力,行程日记跌落,乐谱散落,照片也掉到地上。他回过头看到站在门边的埃里克。

“我很抱歉,先生。”埃里克说着就要蹲下去捡东西。

“没关系,我自己来好了。”肖邦正要弯腰,却咳嗽起来,越咳越剧烈,喉咙底发出拉动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需要帮你拿药吗?”埃里克抬头问,没注意到这一叠乐谱稿子中夹着一张小小的相片。

肖邦摇了摇头,椅子把手颤抖着坐下,埃里克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来。

肖邦说,“我知道你会来见我的。这回大概是真的要离开了。”

埃里克问,“你别骗我了,你是病的很重快要死了。”

肖邦愣了一下,所有人都劝他要坚强他会好起来的,只有这个孩子这么不留情面地说你快死了。这孩子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肖邦有点担心,以后可怎么办好?

埃里克又打量一下他,认真地说,“你的眼睛依然很明亮,充满光彩,一点都不像生病的人。”